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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靠窗第二排的位置。车上没几个人。车子在前进,风吹乱了及腰的头发。我抬头看窗外,笑得很自在。这样的感觉很好。
你在笑什么?
突然一个声音从耳边响起。我转头吓了一跳。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收钱的男孩坐到了我旁边的位置。我看着他,他突然噗哧笑了:吓到你了?你在想什么啊?
我惊讶地说:我,我们认识吗?他好像一点也不觉得奇怪,笑着转过头又回过头:现在不是认识了吗?你到底在想什么?外面有什么好笑的?
我不自觉地往靠窗边坐。我不会那么惨吧?遇到了一个……祈祷快点下车。他好像看出了点什么,站起来坐到了车门那的位置。我才松了一口气。
我看着他,用哲哩水打上去的头发,正流行的酷酷头。右耳朵还戴着一只银色的耳丁。白色T恤黑色裤子配银色锁链式的腰带。拿着一叠钱的右手,中指跟食指都戴着银色的戒指。第一感觉告诉我,他不是个好人。像混混。
车子停了,上来了个老人。我看到他扶着老人坐下。第二感觉告诉我,他可能是个好人呢?我这样胡乱猜测,要是有人听到一定把我蹩死了。
从那以后,每次坐的公车上都出现他的身影。我不知道是偶然还是我刚刚好就是上下班的那个时间遇到他车子的同时间?
我忘记了怎么跟他真的认识了?也忘记了什么时候不用喊下车,他会对司机说:前面路口有下!司机每次都会笑着说:不用说也知道!然后他会看着我,我们都互相笑了。后来发觉对人很好。
有一次乘客很多,我只能站着。他故意走到我的旁边,笑着说:要是站不稳肩膀可以借你。我看着他,然后偷偷地笑了。这个男孩突然有一点可爱。
这是个习惯了。365天,这个身影没离开我的视线。我记得他说:那天你对窗外笑真的很可爱。
他是外地人,家在湖南长沙。从小对读书不感兴趣,在学校混过日子的。后来因打架被开除就一个人到这里了。他不管怎么说话怎么做,我一直看到他在笑。那是阳光的笑容。那是给人很快乐的笑容。但有时候会感觉那是坏坏的笑。
后来他说我们会有可能……吗?我只是笑着摇头。
我说:我们之间的距离好远。
他依旧笑。但回头,我能看到他眼里的失落。虽然有些愧疚,但我们都知道,这感情一旦开始了也是没有结局的。
第二天,我发烧。没去坐公车。
第三天,上车,我却找不到他。收钱的是一个妇女。我问司机。他说:昨天他出车祸了……
车上的乘客好多,我却依旧坐靠窗第二排位置。我不再微笑。偶尔不自觉地用手去擦脸颊突然出现的水。
我会对着旁边的空座位想到他在笑。活生生的人,一天,就从此消失了。
司机说,他找不到我。在车上看到外面有个跟我很像的女孩,结果突然跑下去四方的车都往他身上……
为了我,他从此消失了。为什么?我甚至对自己说,也许我拒绝了他。而第二天没见他,他就离开了。是司机在骗我而编的故事?也许他只是离开了而已?对不对?告诉我,我想的是对的?
他,我一直忽略了他的名字。甚至突然想起我从来没有问过他的名字。他,也从没提起过。
如果可以,我不再对窗而笑。
如果可以,我们不要有这场邂逅,或许你还在笑着。
他说,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真实故事。本文为作者原创。文/忧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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