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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厚的相册里,记录了我曾经拥有过的某个精彩一瞬!每一张相片都耐人寻味;每一种回味都动人心弦。这些来得及记录的瞬间和一些来不及记录的瞬间构成了我的人生轨迹!

某天打开相册,无意间发现了两张叠在一起的相片,抽出底下的一张,一个眉目清秀的男子,抱着吉它,正抬头惊慌地看着我。我陡然想起了那个流浪歌手,那曾经遗失的美好,心底再次激起一片暖流!

读过一篇文章《生命的尊重》,让我略有所悟:你从哪里来?从你的父母来,父母又从他们的父母来,往上追溯十代人,你的祖先已经变成一千多人。如果再继续往上追溯,就会变成好多千,好多万。你的祖先们曾生活在充满灾难、饥荒、瘟疫和战争的世界里。他们存活的概率或许只是百分之一,甚至是千分之一。若是他们中的任一个人夭折,就不会存在你。可是,他们竟然全部都生存下来了!一代一代,生生不息。于是就有了你!

眼看身边匆匆而过的陌生人流,每一个人都“来之不易”,这是多么难得的一种情份,我们碰巧出生在同一个时代,我们刚好在同一个时刻,经过同一个路口,没有早一步,没有晚一步!我庆幸自己记录了这个陌生男孩的一瞬。

回望西安,西安的地道,地道里

他正动情的唱——

冷雨夜我不想归家
怕望你背影
只苦笑望雨点
须知要说清楚
可惜我没胆试
在雨中漫步
尝水中的味道……

街面上的世界车水马龙,这里却冷冷清清,我远远的站着,不靠近也不走开,他似乎知道我在听,不时抬头望望我,神情里有一些欣喜,也许,很少有人这样专诚的吟听。撒落零钞的过客里有多少只倾听的耳朵?

他不像别的歌手那样桀骜不逊,或玩世不恭。他没有夸张的渲染这份凄惶,脸上只有一种不易察觉的淡淡的落漠,他不是在表演,而是在表达,像一个落泊的朋友委弃泥涂。我也独自在外漂游着,同是浮萍断梗,同是天崖沦落。所以,对他的“娓娓道来”的歌声已是感心动耳。

我停留了很久,不由自主的取出相机拍下了他,我想记录的不只是他唱歌的样子,我还想记下他的歌。突然一声抢呼:别拍!我才知道自己有些失态。这一声“别拍”是他留给我的唯一不带音符的语言,也许我的行为让他感到太突然、太意外,他的声调甚至带着惊恐。我为这“多情的打扰”十分抱歉,但是已经来不及更改了,只能对他抱歉地笑笑,就心虚地走开。走到拐角处回头望去,他正满眼忧伤地望着我,不知是因为我的“突然袭击”还是“突然走开”伤害了他。我充满歉意地朝他点点头,就抬脚踏上升向地面的电梯。没有留名、没有告别、没有挥手,我却留下了伤害,带走了他受伤害的样子。

几天后,我再去那里,已经不见他的身影,在他唱歌的同一个地方,是另一个弹着吉它的男孩。我没有刻意地找寻他,我知道在那个地方,很难两次遇上同一个歌手,他们出现的时间不定,地点也不固定!并且风格多样。他们是真正随心所至的侠客,背上的吉它就是他们锋利的武器。他们的音乐,时而偏激,带着愤怒与仇恨;时而冲动,带着暴躁与粗鲁;他们演绎着不安与不和谐,充满了暴力,疯狂与邪恶。也偶有温和的歌手,只唱肉麻的情歌,唧唧咕咕的像是在跟女友说着情话,不过这样的歌手很少。呼叫着人生,才走向街头。呼喊爱情的,只能走向一个温暖的房间……

我不知道他们最终将走向哪里,当他们那具有“铁质”的冰冷的神情变得温热起来的时候,也许也正是世界改变他们的时候。因为他们无法改变世界!当他们被欲望的热流围困之时,是否也会怀念那些年的纯净的冰霜?

他,就这样“被保存”了。

六年过去了,我仍然记得他的歌声。他没有演绎别人的情绪;他没有精湛的表演技巧;有些“初来乍到”的紧张;对听众的过份期待。从他的歌声中可以听到他的心声:他是热爱生活的!他所寻找的是放置“热情”的地方!他多么易受伤害呀,让听歌的人不忍走近,不忍走开!

不在西安已经很多年了,不去那个地下通道很多年了,不听摇滚音乐很多年了……

在心底,我为他们竖起一块纪念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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