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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簇拥的人群一起涌过斑马线,只听见鞋底打击街面的沉闷,和并肩的白发老者倦意的喘息,一个念头从心底出发逸散在秋浓的风里:啊,疲惫如我,孤独如伊!
置身喧闹,人性其实无助。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却无力对抗心中的孤独。
夏天,错过了赏荷;秋天,忘记了向日葵,美丽是孤独的;
雾霭如雪,松涛阵阵,天籁是孤独的;
雁阵云霞,斜晖脉脉,画意是孤独的;
前呼后拥,左右逢源,也摆脱不了孤独冷静的蚕食。
……
思想本能地慵懒,想摆脱这些无谓的延伸,去安守一份疲惫。
不用再努力,无需再刻意,也不必做作和回避,松弛地捕获内心。
意外地想起了两本书:
其一是少年时读过的《失去的金铃子》,只记得是美籍华人作家聂华苓所著,故事情节不大记得,意境也不懂。等到越过了时间的千山万水,内心竟然变得执着,自己也颇感意外。细究起来,大概只是因为故事里似乎提到了茅坪这个地名——一个被我叫做故土的地方。不知不觉,对故土的怀念正象藤蔓一样在悄悄地蔓延吧?
其二是《爱眉小札》,从没看过这本书,只是存在于记忆深处。曾被志摩先生不朽的作品深深地打动,倾慕诗人那动人的情怀。对这本书的渴慕大概是源于仰望高贵爱情的夙愿吧?
越过斑马线的那一刻,如果我伸手去扶助年老的伊的手臂,我们可能已经同时跨越了心的篱笆,摒弃了疲惫和孤独。
可是,无论谁都无力挣脱的是这薄纱和柔丝一般的羁绊——爱情与故土亲情!
那样娴静、执着和忧伤,却又坚韧地织补着生命的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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