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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旅行归来已近一月,一直想写点关于此行的文字,来记录我人生旅途中的第一次旅行。

之所以去旅行,本来是为了去彩云之南能讨得一点闲适和恬静,给自己一个好心情,然而,世事难料,造化弄人,在旅行临近结束时我接到了父亲病情加重的电话,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如坠深渊。于是,匆匆赶回来,直奔家中,守候在父亲身边,直至和父亲永别。

经历了生死离别的痛苦,目睹了亲人走向那个冰冷的世界,我心痛至极,关于旅行的点滴感受变得凌乱不堪、模糊不清,如果要写一点什么的话,我只能从苦闷和愧疚的缝隙中挤出一点思想来,按旅行行程凑成几行含糊不清的文字!

6月10日 硬座单飞而去

酝酿了许久,激动了许久,也盘算了许久,6月10日我们的云南旅行终于出发了。

刚从外县参加完高考监考的我,拖着疲倦的身躯,怀着既兴奋又落寞(父亲病情)的心情,乘大巴由学校至天水火车站,下午一点四十又换乘火车至咸阳。从车站到火车上,到处都是人,人多确实是中国的优势和特色。客车的车厢里座位上坐满了人,过道间站满了人,卖东西的高声喊叫,打牌的哈哈大笑,情侣亲昵时忍不住厉声尖叫,车厢里热得跟蒸笼似的,男人们敞开胸膛纳凉,女人们也跷起了脚丫子,食物的味道,说笑声,尖叫声和汗臭味搅合在一起,让人头晕、胸闷。

好不容易到了咸阳,已是下午六点多了。随便吃点饭,就去机场等候,准备登机。说到坐飞机,这可以说是我此行的第一个兴奋点了。我仰望过飞机在蓝天白云间徐徐飞过,也憧憬过如何坐上飞机俯瞰大地,寻找“扶摇直上八万里”的飘逸之感,追逐白云,极目蓝天,现在我的梦想就要成真了,怎能不令人兴奋!然而,我的兴奋没有持续多久,甚至有些沮丧——我们乘坐的是晚十点零五分的航班!我心里关于飞机的种种设想一扫而光,心情也很坏,可事已至此,我能说什么呢!毕竟自己的口袋不阔绰啊!

在机场候机室等待了大约一个半小时,开始登机了,从入口走过一段回廊,便走到一扇门前,掀开门帘往进走,便进入机舱了——原来飞机其实不用登的,走进去就行了!找座位、系安全带,一切停当后,飞机发动了,在跑道上向前滑动,速度越来越快,五分钟后机身上扬飞出跑道,离开地面,凌空而起。第一次坐飞机,心里有些紧张,老是杞人忧天的想:万一飞机出现故障怎么办?

这些想法都是多余的。飞机起飞得很平稳,除了有点像坐电梯一样失重外,没有人们说的什么耳鸣、头晕的感觉,整个人好像坐在了一只大鸟的背上,有些像仙人驾鹤而去。不一会儿,飞机升到一定高度,变得匀速而平稳,空姐送来咖啡蛋糕,我一边喝着咖啡,一边从机舱窗口往下看。飞机正在掠过西安的上空,此时的西安,整座城市变成了一座灯市,闪烁的霓虹变幻着色彩和车灯一起宛若流淌着的光和影的河流,有的错落有致,蜿蜒曲折,有的忽隐忽现,柔光闪闪,万家灯火,流光溢彩,古城夜色,尽显辉煌。是不是天宫掉到了地上?是不是天上的繁星披上了五彩衣裳?从地上看夜空,星河灿烂,从天空夜看地上,金碧辉煌,天上,地上,其实都一样。我们总是仰望天空,渴望飞得很高,幻想天宫仙境之极乐,当我们飞到天上看地下时,其实风景也一样美好,地上也一样令人心驰神往。天与地,高与低只不过是时空的转换罢了,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往高处爬呢?飞过城市后,再往下看时,只见黑漆漆一片,放眼天际,除了机翼上的指示灯外,还可以依稀看到几颗星星,时近时远挨着飞机。在黑暗夜空穿梭的飞机机舱里,人们谈笑风生,尽情领略高空飘逸的乐趣。蓦地,我心头跃出一个念头,传说中的普渡众生罗亚方舟是不是就是这样?我是不是搭载上了罗亚方舟?我们能逃脱黑暗的吞噬吗?

就这样一路遐想,不知不觉飞机已至昆明,降落在巫家坝机场。一阵喧闹、拥挤,走下飞机,此时已是晚十二点多,我们都疲倦极了。幸好热情好客的昆明导游阿诗玛(昆明对漂亮女人的称呼)前来接站,给我们每人一支温馨鲜嫩的玫瑰,玫瑰的清香伴着我们在酒店很快入睡!

6月11日 游大理古城

清晨,还在睡梦中迷糊的我,被导游叫醒了,吃完早餐,我们坐上旅游大巴去大理。

在电影《五朵金花》中,我就知道了大理,也知道了蝴蝶泉,所以心仪已久,急切的心情不亚于朝圣者之于麦加。

从昆明至大理大约有360公里的路程,需行驶五个多小时才能到达。漫漫长路,旅途劳累,加之天气炎热,我们中的一些人都昏昏欲睡,死气沉沉。热情健谈的导游却不很介意,滔滔不绝地向我们介绍起云南的人文特产,云南十八怪、少数民族风俗、彝族的火把节、傣族的泼水节、云南的支柱产业,让我对云南有了更多的了解。说到民俗民风,阿诗玛一时兴起,用汉语、和少数民族语言给我们演唱几首民歌,燃起了我们的激情,我们这些游客也南腔北调的扯开嗓子吼了起来,惊得那些昏睡中的人也张开眼来去看路边的风景。

要说风景,这一段路途可以说让人大跌眼镜,使想象中的云南大打折扣。想象中,彩云之南,应该是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的好地方,而这一段路途两边,只见光秃秃的山,不见清澈的水,山上的灌木丛看上去很干涩,偶尔有几片树林,树木多半没有了树皮裸露着躯干,几近干枯,毫无生气,看来这几年的持续大旱让云南的山水失去了灵性。这种景象不仅让人对此行的有些失望,云南和我们的家乡有什么两样?

经过五个多小时的颠簸,下午两点时许,我们到达大理游崇圣寺。南诏古国,崇圣三塔,这都是我从历史教材中读到的。如今,蒙蒙烟雨中,苍山如黛,云雾缭绕,洱海茫茫,水平如镜,看一片片云雾自塔尖飘过,忽而被微风撕成几缕白烟,飘飘荡荡,把苍山遮掩,让洱海迷蒙。崇圣寺是南诏皇家寺院,位于苍山洱海之间的三塔已屹立千年,览尽盛衰兴替,历经风雨沧桑,三塔由一大二小三座佛塔组成,呈鼎立之态,远远望去,雄浑壮丽,是苍洱胜景之一。自崇圣寺正门而入,拾级而上,经天王殿、弥勒殿、观音殿、罗汉堂至大雄宝殿,每座寺庙都雕梁画栋,神像浮雕栩栩如生,梵音阵阵不绝于耳,叩拜者络绎不绝,香火连绵,一派祥和肃穆之气。周围青松翠柏参天,绿草红花相互掩映,使这座千年古刹静穆之中充满生气。登临石级,漫步甬道,看苍山之空濛,观洱海之平静,思绪仿佛停滞,一切尘杂和烦恼都抛之九霄,整个身体都空灵了起来。大理段氏十三代皇帝中有九位到此出家礼佛,恐怕与这里的清净与空灵有很大关系吧。

说来也是可笑,大理九代柔情段郎,位极至尊,美女成群,享尽荣华之后,都来此以绝尘缘,皈依佛门,出世入世,皆为心境所致!大理皇家尚且如此,我们一般众生还有什么拿不起放不下的呢?

出了崇圣寺,我们又来到大理古城。说是古城,其实早被现代文明和物欲淹没了。街道的两旁,开满了大大小小的商铺,什么四方街、洋人街全成了“龙门客栈”,只要游客一进去,非得给你榨出二两油来!只有沿街水道里流淌的水还比较清澈,还在日夜不停地冲刷着污渍激荡着尘埃。

离开大理古城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匆匆吃完饭,又赶往丽江,至丽江时,九点已过。坐了一天的车,浑身酸痛,臭汗涔涔,冲个热水澡,管他天南海北,任他天下风云,一头栽倒在床上,呼呼睡去。

6月12日 丽江之行

今天起得稍迟一点,七点起床,七点半早餐,八点乘旅游大巴去丽江,导游也换频道了,由金花(大理对漂亮女子的称呼)换成了胖金妹(丽江对漂亮女子的称呼),既黑又胖(据说纳西族女人以黑胖为美),粗大嗓门,凶神恶煞一般。我有些狐疑:这就是丽江的风景!

这样想着,一路忐忑不安,又担心自己未带棉衣会挨冻(听说玉龙雪山温度很低),尽管导游喋喋不休地讲了丽江的民族风情,比如泸谷湖畔摩梭人的阿夏走婚,母系社会的遗风等,但我还是对大嗓门不甚感冒,情绪一直高涨不起来。

到了景区,又换乘景区大巴,经过“高原牧场”——甘海子,其实就是一片荒地,零星的长者些野草,几只山羊在那里无精打采的吃草,气温也不像人们说的那样低,只是少数江浙一带游客甚是恐惧,从景区租了羽绒服,穿得鼓鼓囊囊的。不一会儿,景区大巴送我们到了玉龙山脚,此时已是上午九点多了,但抬眼望去,玉龙雪山依然雾气重重,只有偶尔有一束阳光穿过云雾时才可以窥见雪山的一鳞半爪,整座雪山都隐藏在云雾中,不露庐山真面目,仿佛有意给人留下遐思和幻想,玉龙雪山由十三座奇峰组成,峰峰相连,晴天时远观如白色巨龙腾飞,故名玉龙雪山,看来我们是没有观赏此景的眼福了。走进景区大门,乘索道直上最高的雪山观景台——云杉坪,云杉坪是一处高山草坪,周围树木繁茂高大,紧靠玉龙雪山,天晴时在这里可以仰视玉龙雪山全貌,但今天天气阴沉,所以看到的只是茫茫云海,即使天空洒下少许阳光,雪山之姿也稍纵即逝。所以游人只好沿草坪走一圈,抚摸一下树木,看看高原牧马,再乘电瓶车顺路而下。

下了云杉坪,便到了玉龙山脚的蓝月谷。蓝月谷由大小几个湖泊组成,最大的一个湖为境潭湖,湖水来自于玉龙雪山的雪水,所以水源充足,常年清澈见底,大多数时间湖水呈天蓝色,阴天时变为灰色,雨天时变为白色,大小湖泊错落有致,山水相连,碧波荡漾。问问当地人才知道,蓝月谷水色之所以多变,并非水自身颜色,而是由于水中所含矿物沉淀所致,掬一把蓝月谷的水,轻抿一口,甜甜的淡淡的,有着雪花的味道和神韵,抑或有龙的血脉,是可以消灾避难延年益寿的。

从雪山景区出来,已近十一点半,是张艺谋导演的少数民族农民自演的大型露天表演“印象丽江”演出的时间了。匆匆入场,找准位置坐定,此时天放晴了,露天舞台背后的雪山渐渐脱去朦胧的轻纱,露出脸面来,我赶紧拿出相机,紧按快门,用镜头定格了雪山之壮观。随即,演出开始了,彝族、白族、纳西族、傣族等能歌善舞的少数民族群众演员纷纷登场,娶亲、赛马、走婚等民族风情一幕接一幕,场面宏大,气势雄伟,演绎了少数民族生活和文化。整场演出,目之所及,心之所动,置身其中,感觉如梦如幻又那样真真切切,让人的心灵一次次受到强烈震撼,并不断升华为一种民族情结。

实景演出散场后,如醉如痴地离开,方才发觉腹中空空,饥饿袭来,在景区餐馆一阵狼吞虎咽,风卷残云之后,一点左右又去观赏玉水山寨。玉水山寨据说是丽江的源头,从雪山流淌下来的雪水在此汇集,被人们围成大大小小的池塘,清澈见底的水中,各种颜色的鱼儿游来游去,塘边碧草青青,鲜花盛开,虽有人工雕凿之嫌,但仍不失为人间佳境,足以让人流连忘返,驻足忘归。玉水山寨保留了纳西族传统古朴的风貌,与周围优美的自然景观交相辉映,真正体现了“人与自然和谐发展”这一纳西族传统理念,成了云南旅游文化的一大亮点。

离开玉水山寨,乘大巴回到丽江,接近下午两点,又去了黑龙潭。近几年持续干旱,黑龙潭已失去往日的风采,留下的只有干涸和龟裂。只有雨水寨辗转而来的水还在丛横丽江古城 ,流过黑龙潭,勉强给游人一点回忆和感触。云南省旅游部门把这样的地方还当作旅游景点的真有些让人费解,或许除了敛财之外还有什么意义吧!

在黑龙潭短暂逗留,颇感索然无味,今日旅行也到此结束。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丽江酒店,再冲个澡,泡一盒方便面,消灭干净之后,躺在床上又迷迷糊糊地睡去。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七点多了。此时的天气凉爽了许多,得去逛逛丽江古城了。叫上同伴,带上相机,不几分钟就到了丽江古城。

丽江古城保留了大片明清年代的居民建筑,均是土木结构瓦屋面楼房,多数为三坊一照壁,也有不少四合院,融合了纳西、白、汉等民族建筑艺术的精华。这里的居民都喜欢在庭院种植花木,摆设盆景,无户不养花,无户不流水,形成了“家家流水,户户垂柳”的高原水城风貌,被誉为“高原姑苏”、“东方威尼斯”,电影《一米阳光》就是在这里拍摄的,丽江古城也因这部电影而更加驰名。和大理古城一样,丽江古城也到处充满了物欲和铜臭,店铺林立,民族服饰、乐器、玉器、茶叶,美食,应有尽有,等待游人倾尽囊中。特别火爆的,要算古城里的酒吧,纳西族、彝族的青年男女一动歌喉,就撩拨起一些游人的兴致,就往酒杯里塞钱。这使泉水有韵、激荡天籁,颇有“古道西风瘦马,小桥流水人家”神秘意境的古城显得俗不可耐,游逛的兴致也减了一大半,只好悻悻而归。

6月13日 丽江—大理至楚雄归途

今天的行程中没有景点,只是坐车和纯粹的购物。

又是一个机械的开始,六点半起床,七点丽江早餐,七点半出发去大理。

坐了几天的旅游大巴,屁股已经有些过敏了,一碰到座位就流汗、就疼。但有来就有回,又得坐五六小时的车了!从丽江至大理,沿途所见和来时一样,只不过又多了些大理石采掘的痕迹,弄得山坡上坑坑洼洼的。一路上,大家都情绪低落,不是打盹就是沉默,整个车厢塞满了沉闷的空气。

中午十二点左右,我们到了大理寸家大院,导游便忙着推介寸家银器。寸家是大理的大姓,主要从事手工工艺品加工制作,尤其以加工银器制品而著称,自唐宋时期的南诏,大理文化开始,洁白如雪的银就成为了白族世世代代的传承,寸家银庄的先辈寸氏家族在大理南诏国时期最为辉煌,南诏国皇室贵族所佩戴的银饰及使用的银器皿均由寸家银庄的祖辈精心制作而成,所生产的银制品被南诏国封为御用银器,随着时间的推移世事的变迁,寸家银庄的银器手工制作工艺代代相传、推陈出新,打造了知名银器品牌——月辉银器。听这推介就能很迷人,一问价格就惊人了,寸家银饰高攀不起!任导游怎样游说,我都毫无所动。

然后就是品三道茶,看白族歌舞,自然又是推销商品的勾当,在此不提也罢。

品完茶后,吃饭,回到车上,继续赶路。

下午四点左右,到达楚雄,美餐当地野生菌火锅,晚住住楚雄酒店。

6月14日 游天下第一奇观——石林

照例又得起早,由楚雄乘车,上午十点时至昆明,吃完中午饭,一点左右到了石林。

刚到石林,天又下起了细雨,整个景区烟笼雾罩,更加神秘和耐人寻味。进入景区大门,走不了多远,就到了大石林。说来也怪,这里的溶岩地貌好像只生长石头,向四周抬眼一望,平地、水中、山上都长满了石头,高高低低,参差不齐,各抱地势。整个景区由密集的石峰组成,犹如一片石头盆地。这里的石林直立突兀,线条顺畅,并呈淡淡的青灰色,最高大的独立岩柱高度超过40米。其中有“莲花峰”、“剑峰池”、“千钧一发”、“极狭通人”、“象距石台”、“幽兰深谷”、“凤凰梳翅”等典型景点,最著名的当数龙云题词“石林”之处的“石林胜境”,而“望峰亭”为欣赏“林海”的最佳处。人们行走在峰林间,不几步便被石峰挡道,曲折迂回之后,别有洞天,又是另一种天地。在被游人磨得光滑的石板上走,得小心翼翼,弯腰穿过石缝,似人生又至一胜境,不仅心旷神怡勇气倍增。

与密集的大石林相比,邻近的小石林便显得疏朗、清雅、秀美。宽厚墩实的石壁像屏风一样,将小石林分割成若干园林。孤立、突兀的石头拔地而起,风姿绰约,自成形状,有的像大象,有的像老鹰,有的像骆驼,有的像风帆,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在昆明、石林,人们都知道阿诗玛的凄美故事,阿诗玛成了人们心中的神女,所以小石林中最有名气的景点当数“阿诗玛”化身石,那颀长高挑的身段,风姿绰约的动人体态,还有那包头衫,身后的背篓,多么像一位彝族撤尼少女啊!当夜幕降临,彩灯映照,更是五彩斑斓,妩媚动人。

石林的石头的确是造物主给我们的恩赐,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给了我们以强烈震撼,与自然力量相比,我们人类很渺小也很可笑,我们还敢说“人力巧夺天工”吗?

下午两点多,要离开石林了,我们游兴正浓,陶醉在大自然炮制的梦境里。经导游再三催促,我们才和石林依依惜别,乘车回昆明参观七彩云南。

七彩云南其实也是旅游景点的购物之处,不过里面环境甚好,亭台楼榭,鱼戏池水,荡起涟漪层层,茶叶专柜展示早年茶马古道的沧桑和变迁,让人读到了云南少数民族文化底蕴的厚重,见证了少数民族的勇敢和勤劳,一条茶马古道,走了几百年,演绎了无数个故事,延续了中国的茶文化和对外交往。面对水池中央的塑像,我不禁肃然起敬,崇敬之情油然而生。店里的两个阿诗玛打扮得清爽干练,操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向我们详尽地介绍了云南茶叶的种类、味道,并就茶叶的浸泡给我们做了现场演示。只是我们中大多数人并不阔绰,临走时很少有人买茶叶,两位阿诗玛不免又要失望甚至心生怨愤了。从茶店出来就去了七彩云南饭厅,一边吃自助餐,一边观赏白族歌舞,甚是惬意!

参观完七彩云南,大约已是下午七点了。乘车回到在先前住过的酒店里,洗漱一番上床休息,但脑海里忽隐忽现,装满了石林的石头。

这一夜,我又回梦回石林了!

6月15日 西双版纳之途

昨晚枕着阿诗玛的化身石,我睡了个好觉,早上起来格外精神。

早餐后,一行人去了昆明最大的翡翠玉店,导游少不了又要推介、游说,在徘徊和矛盾了一阵后,我们中一些人开始解囊以求,这个买手镯,那个买项链,消磨了好一阵时间,直到近十点才离开玉店。然后径直去吃午饭。

午饭结束,就开始了我们的西双版纳之旅。

昆明至西双版纳有将近700公里的路程,途经玉溪、元江、墨江、磨黑、普洱、思茅、小勐养七市县,长途跋涉,想想都后怕。与昆明至丽江相比,沿途的风景好了许多,热带灌木林连绵起伏,郁郁葱葱,橡胶树、芒果、椰子树随处可见。高速公路蜿蜒盘旋,穿越在崇山峻岭之间,山腰河谷地带,多架设桥梁,山高岭深之处,多凿以隧道,道路通畅,起伏不大,所以极少颠簸。进入普洱地面后,还可以观赏世界第一高桥——红河大桥,一览万亩茶园的景象。

只是,这一路天气变化很快。山这边是分明是太阳高照,到山那边却大雨倾盆,至于行至山岭之间,大多云吞雾吐,灰蒙蒙一片,山模糊了,树模糊了,眼前一切模糊了。每当这时,车箱内玻璃上也蒙上了雾气,车内的空气又潮湿又闷热,如一个大蒸笼,不一会儿我们都汗流浃背,气喘吁吁,恨不得跳进江海,洗个痛快的凉水澡。

就这样被蒸烤了了一路,晕晕乎乎的,好不容易,下午五点半终于到了西双版纳。

西双版纳不愧是边陲城市,房屋建筑都是泰式的,马路两边栽着成排成行的椰子树橡胶树,每隔几步就有大象的雕塑,当地人个子矮小、瘦削而精神。傣族是西双版纳人口最多的少数民族,历史悠久,文化灿烂,拥有自己的语言和文字,主要信奉小乘佛教,自古将孔雀和大象视为吉祥物,所以大象和孔雀成了西双版纳城市的象征。

吃过晚饭,我们步行二十几分钟到西双版纳勐泐大佛寺。由于景区关闭,我们不能入内,所以只好远观佛寺,感叹其雄伟与壮观。大佛寺位于西双版纳旅游度假区内——南联山上,占地面积400亩,总投资额3.5亿元人民币。其规划轮廓与原自然地貌巧合,呈坐佛型,为国内外所独有,也是西双版纳文化不可或缺的部分。

去佛寺回来,到酒店房间时已近十点。冲洗一番上床,但闷热难当,久久不能入睡,辗转反侧,折腾到大半夜才迷糊了一会儿。

6月16日 西双版纳奇观

昨晚睡的迟,再加上空调开得低,有些感冒了,难受得要命。但今天的旅行还是要去的,因为这里对我来说是个梦幻。

吃完早餐,西双版纳导游骚得哩(版纳当地对漂亮女人的称呼)带领我们出发,八点多到了野象谷。走进景区,跟着导游在茂密的热带雨林里走过,山坡上沟谷里长满了许许多多不知名的树和粗大的竹子。沟谷里的树,长短不一,粗细不均,有些笔直挺立,有些歪歪斜斜,有些树缠藤,有些藤绕树,有些地方的树和竹子被拦腰折断,叶子精光,地上有野象的脚印。导游介绍说,今天清晨有人发现象群出来过,叮嘱我们不要掉队,警惕野象来袭。走了一路,没见一只野象,关于野象依然停留在脑海的想象之中,来野象谷不见野象,岂不扫兴!热带雨林的湿热空气捉弄的我浑身乏力,口干舌燥,却毫无意义。

好不容易走到终点,又乘索道返了回来,去了百鸟园、蟒蛇园、蝴蝶园。

百鸟园、蟒蛇园、蝴蝶园其实都名不符其实,就那么几只鹦鹉,都被人们训练的刁钻精怪,认钱不认人,哪个游客把手中的钱一挥,他们就扑腾腾的飞到哪个游客手上,然后拍照,一张照片二十元,然后得意的飞回主人那里。蟒蛇园其实只有一条蟒蛇和一只蜥蜴,懒洋洋地躺在玻璃柜子里。蝴蝶园里的蝴蝶倒是蛮多的,只是被人们围困的久了,翅膀不那么坚强有力,游人一伸手就能逮住,是人与自然的和谐,还是人对自然的征服?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

没有见到野象,却观赏了大象表演,被人类驯服得野性全无的大象,完全成了人们赚钱的工具。大象表演之前,场内的主持高声叫卖,鼓动人们去和大象拍照,可以骑在身上,可以卷在象鼻上,每次拍照五十元人民币,自己的相机拍照二十元。一番鼓动之后,那些善良得敢欺压动物的女人蜂拥而上,争相拍照留下倩影。如此好一阵后,大象表演开始了,被驯服的大象向人们作揖致敬、走独木桥、摇呼啦圈、单足旋转,踢足球,看起来很热闹,但谁又知道,大象是如何被驯兽师鞭打棒击的,是如何被威逼利诱的。人类以高超的技艺获得了暂时的胜利,但我们的胜利能维持多久,当自然被毁灭之后,人类还能独存吗?

被驯服的不仅是大象,还有东北虎、狮子、野狼、狗熊、猴子,他们一样学会了表演,忘记了自己的本性,服服帖帖地做了人们赚钱的工具!这就是人类的杰作!

从野象谷出来,就到了孔雀放飞的时间。听说要放飞孔雀,这里早就聚集了不少游客,摩肩接踵,有的在空地上坐着,有的站着,有些观赏湖水游鱼。十一点三十分,随傣族姑娘一声哨响,几百只孔雀从对面的竹林了里飞了出来,掠过湖水,落在湖边的草坪上,一只又一只的孔雀,仿佛从天而降,翩翩而来,稳稳而落,多彩的羽毛沾上几滴水,看起来更加鲜亮光彩。大概机缘未到,我的镜头捕捉了半天,也没有一只孔雀开屏,甚是遗憾。

离开孔雀山庄,顺山路而下,观看了民族服饰表演,参加了西双版纳民族乐器展之后,今日旅行全程结束,下午四点多返回版纳。

吃完晚饭,整个身体似乎都快散架了,再无力出去逛街,又接到家里打来的关于父亲病情的电话,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连澡都未冲,就上床傻傻的胡思乱想了。

6月17日 访傣家民居 再返昆明

今日一大早,导游骚得哩带我们去拜访傣家民居。

从版纳的住处出发,不一会儿就到了傣家村寨,车子停稳,打开车门,面带微笑的傣家妇女小玉已站立车旁迎接我们了,一边点头一边用傣家话表示欢迎。在寨子里,能被推选出来迎客的妇女,要么有学问要么有财富,是可以参加村长竞选的,接待的旅行人次越多、推销的民族商品越多,积分就高,当选的胜算就大。小玉一边带路一边介绍进入傣家的风俗,“一脱二摸三不看”,一脱即进入傣家客厅要脱鞋,二摸即要摸摸正屋前的“幸运柱”,三不看既不能看傣家人的卧室。

进入客厅(和厨房连在一起)后,脱了鞋子光着脚的我们席地而坐,脚底的汗臭立刻在屋子里弥漫开来,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捏鼻子摇头。可小玉却浑然不觉,兴致勃勃的介绍傣家的民俗,年轻小伙(猫得哩)如何捅竹楼,如何讨得美丽的骚得哩及家人欢心,一家人男女老幼如何同居一室,一妻多夫的婚姻状况。最后,小玉画龙点睛,说到傣家人对银器的钟爱,以及银器的祛病健身之效,说着小玉掀开身前罩着红布的案板,案板上摆满了银器,银腰带、银手镯、银项链、银碗、银筷子,银耳环,让人眼前一亮,心里一惊,看似质朴的傣家人原来也这么精明刁钻,这分明是商品展销会啊!

不说傣家银器了,看看傣家竹楼吧。因傣族处在亚热带,还保留祖先的习惯“多起竹楼,傍水而居”。所以村落都在平坝近水之处,小溪之畔大河两岸,湖沼四周,凡翠竹围绕,绿树成荫的处所,必定有傣家村寨。房子都是单幢,四周有空地,各人家自成院落。竹楼木架分两层,上以住人,下栖牲畜,二楼屋内一间隔为三间,分卧室客堂,楼的中央是一个火塘,无论冬夏,日夜燃烧不媳,煮饭烹茶,都在这火上,主客集谈,也都围炉而蹲或坐。屋顶用茅草铺盖,梁柱门窗楼板全部用竹制成,式样皆近似一大帐篷,保留着远古的民族遗风。

就我们这帮游客而言,小玉的推介是徒劳的,恐怕要也失望了。

从傣家村寨出来,我们又去了版纳的茶文化中心,少不了品茶、推介,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十一点多去吃中午饭,十二点乘大巴返昆明。

返回的路途和来时一样艰辛,个中滋味,不必细述。

晚七点左右,我们回到昆明,此时我已归心似箭,迫不及待了!

6月18日 离开云南

今天是我们离开云南的日子,所以心里很兴奋。

所有景点都已旅行结束,整个上午无事可干,待在酒店住处看电视打发时间。十二点吃完中午饭,收拾行李、退房,两点左右,旅游大巴来接我们去游览西南最大的花卉市场——昆明佳盟花卉市场,看来,临行之前,无论如何导游还要在我们身上再榨出几钱油来!

说是花卉市场,其实是一座综合商城,里面茶叶、咖啡、银器、玉器、民族服饰等琳琅满目,目不暇接。每个销售点的出口紧闭,只留一处通道,似乎要“关门打狗”或者“瓮中捉鳖”,每一销售专柜通道九曲回肠,来来回回地要绕上半天,那些执着的营业员,如影随形,跟在人的身后不厌其烦地推销。我瘪着腰包进去,空着手出来,也走了好半天,疯购的游客领着大包小包其辛苦可想而知。

离开花卉市场时接近下午五点了,我们急匆匆地乘大巴赶往昆明火车站。买票、检票,进候车室,又是一阵漫长的等待。

下午五点四十,火车准点到站,背起行囊,打起精神,我们登上了归来的列车,六点零三分,火车准时发动,我们的心向着家的方向移动了。回家,回家,漂泊流浪数日,孤舟该靠岸了,该歇息了!

6月19—20日 卧铺车上的一天两夜

自18日日登上由昆明至西安的K1633次列车,这两天龟缩在3号车厢内,犹如一块罐装了的肉块离开了新鲜的空气和水分,感到十分燥热,惶恐不安。在云南的土地上来来回转了几日,没呼吸到泥土的清香,脚底却残留了很多城市的尘渍,脱下鞋子,躺在卧铺上,鞋子里,脚丫上散发出阵阵刺鼻的汗臭,夹杂着方便面的的味道,充斥着车厢,熏得列车员也掩鼻而走。

和来时一样,列车上的餐车来回穿梭,出租MP5的,出租充电器的,卖画的,一拨接一拨,络绎不绝,只是价格昂贵,比市场价格的一倍还要多一些。早听说中国铁路肥得流油,连铁道部部长都吃得滚下了台,现在看来果不其然。

最恼人的要算睡觉了。大多数时间,由于感冒加上心绪不宁,我都无法入睡,偶尔睡着了,只要列车铁轨稍一响动,或有人说话,我就醒来了,所以经常半醒半睡、恍恍惚惚。以至全身乏力、精神不振,丢三落四。

咣当咣当,铁轨声声,呜呜---呜呜---,汽笛长鸣,也不知道过了多少站,穿越了多少隧道,火车终于由云南,经四川,抵达我们的终点站陕西宝鸡站,此时已是20日凌晨四点多了。

下了火车,天水旅行社旅行大巴已在等候我们,离家很近了,大家的情绪高涨了起来,有说有笑,很快大巴经过天水,上午十时许,回到了家中。

到了家中脑海里一片空白,云南旅行结束了,我们得到了什么?——

后记——旅游感悟

旅游是个陷阱。回顾整个旅行,我们路途乘车大约六天,购物参观两天,游览景点的时间加起来不到三天。大家都说景区购物是陷阱,而我要说旅游本身就是一个大陷阱,围绕旅游的各个环节自然都是陷阱了。景点本身就是对旅游产品地炒作,用来忽悠人的,比如雪山无雪、野象谷无象,百鸟园无鸟,景点粗制滥造,购物点商品能货真价实吗?

远方不一定都美。我们都以为远离原有的生活环境,就能有个好心情,脱离习以为常的山水,就能捕捉自然之魂,其实这些想法都是错误的。云南之行告诉我,要善待生活,关注身边的事物,其实美就在身边,感动也在身边,不一定只有远方才能吸引我们追逐的脚步,才能震撼我们的心灵。

云南的团餐太倒人胃口。云南的日子,我们大多数时间用团餐,那味道实在不适宜我们北方人吃,而且团餐饭菜数量少,填不饱肚子。今后欲去云南旅游者,不必组团,单个人或家庭同去,吃饭灵活机动,免得旅游回来饿得面黄肌瘦。

经济不宽裕就别去旅游。旅游其实是一种享受性高层次消费,适宜于中高收入人群。收入高,腰包鼓鼓,每到一处,可以尝尽美食,自然不会饿肚子;景区购物,只要自己喜欢,就甩手去买,用不着担心价格高低和真假,买的是一种心情;自己喜欢的景点,一次没玩好,可以再去一次,直到尽兴而归。我们低收入者,口袋里揣上千儿八百元,毛毛糙糙,战战兢兢,买个东西怕上当,进了饭厅不敢张望,景区兴致未尽却也不敢奢望再多停留,这样一来旅游的心情自然不会有多好,旅游的感触也不会有多深。

对我来说,云南之行是我的第一次旅行,我也希望这是我的最后一次旅行。今后的日子,我会更加留心身边的人、物,身边的事,感悟自然之美,品味人生真谛,写出一些更加唯美的文字来!

2012年7月6日整理于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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