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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米,一光年。

   ——我要我们的未来

  拈出的那个青绿色的草戒戴在我们的无名指上,我说这里面有我们的海。

  你眨着稚嫩的眼睛细看起来。我仿佛看到了飞舞的尘埃在你的眸间穿梭,弯而翘的睫毛中透射来几束午后懒懒的阳光,你是那么的朦胧,似记忆画。几根浮起的头发撩进嘴角抿在淡红色的唇纹里,那却是我怀念的。天蓝色的领映着微收的下额娇然欲滴,仿佛一阵清香迷走在空气里。白皙的项颈上真不知用什么链来修饰,珍石珠宝也只是配角。隐约看到锁骨旁的肌肤随呼吸浮动,也许那就是飘着的白云漫步着微风。

  两只划着没旋律轨迹的黑白蝴蝶在有你的诗画中点缀着,然而身后依着的枫树却不时落下几片看似已经挤满沧桑皱纹的叶片,如梦似幻。

  你缓缓抬起头靠在了我的左肩,微弱的鼻息侵透我一切冰释的结,慢慢融化在心底,不知从何说起,不敢道明了。

  我微息着眼睛幻想,脑海中尽是那片枫树林下你我穿梭的身影。那时,都是快乐的,都是幸福的,都是让人仰叹的。幻想你曾抓起我的手,就这样一直向前奔跑着,七七八八转过不知几棵枫树,你突然停下了脚步,仰视着面前那棵最高的枫树凝视了起来。而我,却一直被你牵着的手心里乱着,都不知海是蓝色的,而天是无际的。

  奔跑带动了急促的呼吸,却带不走将要淌下你手心上的汗滴。我幻想着,倘若是一直这样牵着,那就让时间定格,一分一秒都要珍藏在属于我的那棵枫树下,谱写在曾经还拥有过的青春纪念册里。

  时光真的迟缓了,我却分不清我们的距离是天涯还是咫尺,我们的思念是模糊还是清晰。你的手越来越紧,我的心跳快要静止了,背后的汗水随着我的无知而蒸掉了。我慢慢抬起右手抚向你的发梢,似乎每个动作都是僵硬的更是不得己的,每当微微颤动的手指被一束束光斑滤过的时候,我的思念又死死的锥向我脉络里一点,痛的不是我的每一寸,不是虐待我的光阴,是怕抓不住的流年。

  不知为何你松开了手,你眼里望出去的目光是深情的又是我不了解的。双眸不眨,却泛出枯涩涩的泪,每滴泪珠无情的腐蚀你的脸颊,仿佛岁月的沙漏仅剩一粒沙,是可惜,仍是无奈。颚下滑落的是流动的光影,是年轮的黑白色彩,是无尽荒漠浮起的一斗埃尘,怎能勿想昔悲。

  我望向你所望,有些耀眼的光柱射向我的脸颊,当我划起的左手遮住了光,却迷失了自己。停留在我手上淡淡的香封住了我的鼻息,时间再一次格式化,仿佛浅浅的一卷,泼了重重的一墨,是选择浅卷上的唯美还是重墨的绝笔,怎能死灰复燃。

  我已支配不了我的手,它的滑落与我无关,然而遮去的耀眼让我看清那是几束光下两只相嬉的蝶,不远不近,就像我想再次牵起你的手而不配的勇敢。我不懂,我想我也懂不起,你嘴角扬起的带有泪痕的弧线该怎样诠释?那是你见物释怀的懵懂,还是觉情而感?在这里,我们就像被刚遗弃在杂草丛的一张水墨画,羡慕花儿的夺目能在杂草中衬现,羡慕我是画卷中你的配角,羡慕我能被你的背影青睐。当我追及你的身影,若能被你俯视,那是我莫大的荣耀。

  你的香腮带泪,犹如梨花带细雨,眉宇间蹙着无限深情和忧郁。你的泪浸透了我的格子衫,好似一道道火束燎烤着身上的每处伤疤,疼在珍惜里,痛在思念中。抿一滴泪水,触向舌尖,咸的很苦,苦的很痛,痛得我好心酸。然而,默默无语两行泪,且听南风塑佳人。

  你依偎在我的怀里,拿出我们的草戒对向温和的阳光,我合着你的动作,把两枚草戒并在一起,看到了戒指里的另一个世界,是我们在一起交织的梦,是我们谱写的新乐章。

  我转向你的眼神,看到了你的心底:在现实中幻想不如在幻想中过的现实。

   秦东旭,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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