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ww.wfmzgg.com--原创文章】

  寒流过后,天气温暖如初。这个时候,收到SISTER的信,间或提到爸爸,一下子把我的思绪带到久远的从前。

  爸爸兄弟姊妹四人,上有长兄大姐,下有幼妹,却是其中最吃苦的一个,十六岁就担起生活的全部重任。那时谋生的方式就是编织,小村里也乎家家都是编织的能手。篮子、筐子、帽子、篓子,镶有花纹的屏风,无所不能。爸爸自己跟着村人学,每每到集市上换几个钱,聊以维持生活。但那要用很大的手劲,多年来的编织,导致爸爸的手麻木酸痛。

  大伯多年前就从军,后来官至县长、局长,与结发的妻子离了婚,另娶了个城里女医生。大妈在悲痛、绝望与疾病中去世,而七岁的堂哥从此与爸爸相依为命。这时奶奶瘫痪在床,小姑年纪也只有十一、二岁。

  生产队时,爸爸是历届的烟师,也种过蘑菇,都很成功,奖励时却是队长的弟弟去了。他也曾一度去唱戏,然而那个家根本离不开他,梦想,总抵不过生活的现实。把堂哥抚养到16岁,爸爸就把他送到城市里做官的大伯处,然而己有两个女儿的大伯并不想管堂哥,为此,爸爸与他大吵一架,最终堂哥留了下来。爸爸多年后说,当初只不过想让堂哥有个好的前程,其次那里舍得。知道他在那个新家会受气,爸爸几乎每月都去一遍,一直持续到堂哥结婚单过。

  此时爸爸己错过了婚嫁的最佳年纪,近中年时娶得东乡的女子,那便是后来的妈妈。

  小时候,是特别怕爸爸的,一不听话,就听到爸爸的大吼,也特喜欢爸爸,因为爸爸简直比小喇叭上的曹灿还能进故事,鬼怪神奇、民间传说自不必说,还有很长部的《小八议》,讲的是猴子元英、东海公主、老龙王,情节曲折,每每我们总是和村里比我们大得多孩子们,一起团坐周围,凝神谛听,至今那情形仍历历在目。

  上学了,也是艰苦岁月的开端。我们三个都很少让父母费心,成绩地是班上数得着的,想这也是那困苦日子中父母的一大安慰吧!花费也随着我们逐年升学而增加。爸爸、妈妈日夜操劳,爸爸的手在麻木酸痛里仍在不知疲倦的劳作。记忆中爸爸总是坐在堂屋门口的凳子上,膝上垫块旧布,置一布鞋底,右手持刀,左手按握着淋着冰屑的篾子,哧哧有声的破着……

  父亲呵,用他那麻木酸痛的双手,把我们三个送进书声良朗朗的校园。

  读罢高中,我就南下务工了,其实,在当时的环境,能度到高中就是奇迹。踏上喧嚣的社会,我亦是那样的渺小,原本的棱角,被时光的琐碎、现实的铅灰磨钝了,终于连家信也渐渐的稀疏,却不知日渐苍老的父亲,却依然坐在堂屋的门口,哧哧有声的破着篾子,依然在为儿女茫茫不知的前程而揪心,依然在为儿女毫无着落的归宿而焦虑。只是他将父爱埋藏在地下的暗河里,深植于心灵的深处,表现得如此深沉,如此厚重。

  末了,妺妺在信中写道:妈妈告诉她,上周末妹妹打电话说要回去,临时有事不能回,也忘了告诉家里。妈出去卖豆芽了,爸竞然自己剁包馅,忙活了半天,包了两锅排饺子,左等右等,却没等到要归的儿……

  我远方的父亲呵!


查看更多原创文章相关内容,请点击原创文章

2024 格格美文网版权所有. 京ICP备1901825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