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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怎么说起这个话题的呢?应该是一个梦吧!奶奶开始用一种平静无澜的声波叙述这自己经常梦到大舅公、二舅公,还有玩得很好的老朋友。在黑暗的夜中,我看不见她的表情,我也可以不去听她传出的情绪。因为不忍,不舍,却又无能为力。最近常常提到死,我曾天真地问:“奶奶,你怕吗?”“人到了一定的年龄,终究也要离开这个时节,怕也没办法呀!”那一瞬间,我又后悔了,我后悔自己为什么这么口无遮拦呢?很多时候,我们总爱亲昵地对着损友说:“去死!”语气也并非不重,情绪也并非无恙,但我们永远不会把“死”联系到自己身上。因为无关,所以百无禁忌。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当她谈到死的时候,会不会感到孤独?感到凄凉?

  雨从天而降,雨水会不会想到自己是在赴死?花开又花落,花儿会不会想到自己无法长存?风吹过,声波消失,灯熄了,它们会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感伤?佛说:“世界是有轮回的,生生不息,循环不止。”这,在人界称为轮回,在非人界,称为循环。可是花已不是昨日的花,人也不是过去的人了。所以,我们根本无法释怀。

  第一次有这种真切的痛觉可能是在五年前吧,那是是在上高二。平时一贯对回家没什么念头的我突然就没来由地跑了回去。虽然只有半天的时间,短短的6个小时。进门的时候,居然发现奶奶抱着一个小红桶在费力地呕吐,表情痛苦而又厌烦。就是那一次,她拉着我的收,絮絮叨叨地嘱咐我要好好学习,家里的钱都在存折里,还固执地让我记下了存折的密码,说是要给我上大学用的,自己的病就不治了吧,治了也是浪费钱……嗬!她是在交待后事呢?在那一瞬间,我的脑子一片空白,任何语言好像都无法表达自己的心情,就是觉得满满怅怅的酸。这时我才深刻地意识到,爱原来也是一把刀,会把你的心挖的血淋淋的。这时我才隐约明白,死对于一个青春飞扬的人来说,是不归路;对于一个饱受折磨的人来说,却是归宿。同一个方式,竟有了两种结局,多么残忍。

  在人的一生中,总有一个人会比你先走,总有一个人会身体力行地向你实践着死亡。也许渐渐地,你会发现,其实它并非如此刻骨铭心。不管多大的伤痛,我们总能愈合;不管多痛苦的失去,我们都可以习惯。

  对于二十岁的我们来说,有的人是我们走向成人世界,走向责任文化、走向未来的领路人,而有的人却渐渐难以感应到世界的变化,和我们渐行渐远。也许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墙上的合照会提醒我们,曾经有这么一些人,对我们全心全意,她们拨动我们的语言和思想,总是把最好的留给我们,尽管我们后知后觉。

  所以,当我们守在年迈的父母膝下时,哪怕他们鬓发苍苍,哪怕他们垂垂老矣,你都要有勇气对自己说:“我很幸福。因为天地无常,总有一天你会失去他们,会无限追悔此刻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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