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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个人也散发着腐烂的味道,就如死尸的味道。


那么,你会以为那是个死人。可如果她是个活人呢。


死亡没什么可怕呢,她抚摸着那一具具尸体,是的,那是尸体。


她拿起眉笔,替那些死去的人上妆。他们的脸被涂的白白的,红的像血的嘴唇勾出诡异的唇线。


她躺坐在木质的躺椅上,看着那些形形色色的穿着昂贵的皮制大衣的男男女女。他们抚摸着那些尸体,红唇翻滚,白色灯光下就如同躺着的尸体。


她摇摇头,分不清到底谁才是尸体。


他们伏在尸体上哭泣,然后甩给她一笔笔的钱,保存尸体的钱。


总有一群人不愿让自己已逝的亲人化成虚无的灰烬。他们对她是鄙夷的。


她拾起落在地上的钱,起身送客。木屐鞋底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声音。


她喜欢木头。




那些地板的那一丝丝的伤痕在她的木屐鞋底踏过的地方不安分的蠕动,不被人知晓。




他穿过这个幽长的巷子,青石板沁出丝丝凉意。他抬头那一栋栋的房屋和那些糜烂的声音。


七号阁子,他喃喃的念到。


我想把我父亲的尸体寄放在这里,他温和的说着。


她微微欠身,带他走过长长的过道。


他轻微的打了个寒颤,看着前面恍若没有知觉的她。


她很漂亮,没有化妆,黑色的衣服包着单薄的身体。她初看见他时眼中露出一丝诧异,转瞬即逝。却没有逃过他精明的眼睛。


1333,15000一年。她清冷的声音仿佛从远处传来。


付好钱后,她送他出门,他听着后面哒哒的声音,转身,白炽灯下的她有一丝诡魅。


出了那个压抑的阁子,幽长的巷子,他长呼一口气。






她穿过过道走进卧室,卧室的墙上挂着一张黑白照片。


一个老人,干枯的面容。


打开里室的门,里面放着一具冰棺。英俊的男子,脸黠苍白干瘦。


很像是不,她拿起他的手,一寸一寸的抚摸自己的身体就像他还活着时一样。






他在酒吧碰到她,她窝在哪里不说话,却没有人敢靠近。


酒吧的灯光下,他再次觉得她很漂亮。


她对他微微一笑。


他亲吻她白皙如缎的肌肤,熟练的打开她的身体。那些伤痕触目惊心。


这些是怎么回事,他抚摸着她。


她昂起头,他亲吻她的脖子,一个男人给的。


他看向墙上对着他们的照片,干枯的面容,严厉的眼神,突然变得胆怯。


他匆匆的穿上衣服,吻着她的额头,宝贝,我下次再来,起身离开。


她走进浴室,让水冲散身上的气味。


她打开冰棺,摸着男人的脸,可是他不是你,你怎么会叫我宝贝呢。






他把头埋入她的发际,沉闷的声音从耳际传来。


宝贝,他低喃,那个人不是我亲生爸爸,我妈妈说我的亲生爸爸死了,跟我小姨私奔出车祸死了。


他没有看见她眼中那一丝充满恨意的光,那你恨你亲生爸爸么。


我恨,我讨厌他们。他把她的手臂捏出青紫的一片。


她呵呵的笑了,倚着墙壁,一条黑色的蛊虫从墙壁没入她的发际。


他把她抱在膝上,她很轻,他吻着她乌黑的头发。他说,宝贝,现在,告诉我你的故事。


她轻笑,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她从他的膝上下来。那我就告诉你。


我跟我姐姐爱上同一个男人,就是我姐夫。然后,我姐姐毒死了我姐夫。


她看着他的眼中那稍纵即逝的厌恶,你讨厌我么。


不,宝贝,我爱你。


嘘,继续听下去。


我偷出姐夫的尸体,找到了他。她指着老人的照片。


他是个巫师,一个丧心病狂的巫师。他没有孩子,所以让我为他生个孩子。


他专门替人保存尸体,替那些舍不得亲人的人保存尸体。


她用中指轻压他的嘴唇,示意他不要说话。


他会用烟头烫我,会用鞭子抽我,无所不用的折磨我,然后伏在我的身上哭泣,他想要个孩子。


他心疼的望着她,宝贝,你为什么不离开呢。






她没有回答他的话;牵起他的手,带他向后面走去。


来,我带你去看我姐夫。


他跟着她走进内室,冰棺里的男人跟他相似的脸。


她说,这是我姐夫。


她诡异的笑了,也是你亲生爸爸。


他惊恐的推开她的手,跌跌撞撞的跑出去


她的声音在他身后细细的传来,我忘了告诉你,巫师是养蛊虫的,所以,我不会有任何的变化。


他站在路边,眼里脑子里全是她的笑和她的话语。


一下又一下的击打他的神经。他没有看到远处而来的汽车。


汽车把他撞翻在地,从他身上碾过去。






一个女人站在七号阁子前,她推开门,轻轻的笑道,姐姐。


女人身后抬着他残缺不全的尸体。


来,姐姐,我带你去看姐夫。她抚摸他破碎的头颅,还有你的亲生爸爸。


她妩媚的笑着,看着女人那涂满脂粉的异常扭曲脸。


姐姐,你老了。


女人歇嘶底哩的扑过来,她轻笑的避开。


女人笨重的身体跌落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尖锐的吱呀声。


地板的木屑划破了她的手,那些蛊虫在闻到血后异常兴奋的骚动着,努力的挤出自己的栖身地,去寻找食物的源头。


他们争先恐后的想钻进那白花花的躯体里,她捡起一条放在女人的伤口上。


她慢慢从她身上跨过去,用充满蛊惑的声音说道,来,跟我走。


女人木然的爬起来,跟在她的后面。


她打开冰棺,你瞧,我们都没有变老。


女人的瞳孔突然放大,她凄厉的叫着,放过我,放过我,我不是故意要毒死你的。


姐姐,我跟姐夫等你快三十年了,你过来陪陪他吧,我们一家该团聚了。


不,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女人惊慌的向外爬去。


女人回过头,她站在七号阁子门前笑,嘲弄的笑,姐姐,你会回来的。


她将他的尸体放到冰棺中。


1334,我留给你的。


1335,姐姐,这是给你的。


她从他的头上取出那只蛊虫,笑了,极美的笑了。


次日,一个女孩敲开七号阁子的大门。


我哥哥的尸体放在这里,我是来替他付钱的。


她微微点头。


我还要订个位子,给我母亲。


她望着女人已经发紫的脸,姐姐我说过你还是要回来的。


一个黑色的蛊虫从女人的嘴里爬出,爬到她的胳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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