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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然路过农贸市场,看见有卖红枣的,个头挺大的。家乡的红枣虽没这般大,却承载着太多的童年回忆。

  我的家乡处在千河平原和凤翔旱塬的交界处,地势由低向高分布。山上塄坎处有许多枣树,每年八月十五前后,枣都红了,往山上一看,红彤彤的到处都是,挺壮观的。那些枣一般都长不大,只有小拇指蛋那么大。也有稍大的,都长在沟边,崖边,摘起来很危险。有人就掉到沟里摔死了,但依然有人采摘。

  记得最清楚的一次,有一年八月十五前后,爸爸妈妈去种小麦,回来后,妈妈从兜里掏出一大把红枣给我吃,我当时高兴坏了。稍微长大点后,我开始和其他伙伴一样,去摘枣,方言叫“打枣”。枣由青变红时,我们就开始行动,一直摘到深秋季节。常用的工具就是找根竹竿,上边绑个铁丝钩,挂住枣树后,开始使劲拧,直到拧断枝条为止。这时,一大串枣就在我们面前了,顾不得刺扎手,很快把枣摘下来放进袋子里,回去平分,有时会为了分枣而打架。

  平时摘点小枣回家,父母一般不会责备的,他们也不愿扼杀我们的童趣。但当大枣拿回家,必然会招来一顿暴打,这是免不了的,因为摘大枣太危险。挨揍也扼杀不了我们的行动,现在想想,打枣时父母为我们担了多少心,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我有次冒险摘了些大枣,回家后,拿给爸爸吃,爸爸觉得我挺懂事的,吃了颗,对我说:以后不许去了,太危险。当我把枣拿给妈妈时,迎来了一顿狂揍。幸亏我皮实,哭过后,也就没事了,第二天照样该干嘛干嘛。

  我们一帮人不是喜欢吃枣,而是喜欢近距离摘枣时,那种飞檐走壁的感觉。可以想象,一个人悬在塄坎半中间,真是特有感觉。有一年,跟村里一个叔叔,去他家地里摘枣,悬在半空,摘得不亦乐乎,忽然脚下的土塌了,人就掉到了枣树丛中。那树粗壮,我没从3米处摔下,但浑身扎的到处是刺,痛的想死。后被人救出,哭够了,开始拔身上的刺,总共拔了40多个,包括脸上2个。回去歇了两天,又去摘,父母拿我没办法。

  打枣时最大的危险是“蜂片”,蜂片通常比较隐蔽,一般看不到。我们用钩拧枣枝时,有时会碰到它,这时,就会有众多的蜂袭击我们。迅速跑开,蜜蜂通常追2、3米就放弃了。大人教给我们的,趴在地上,蜜蜂不蛰的办法,从来没人使用。初一时,和亚东几个人上山打枣,我正在“高空作业”,有只土蜂在我肩头狂咬一口,手一松,直接摔到塄坎下边了,众人大笑,我也乐了。有时会碰到蛇,它一感觉到就赶紧跑开,我们一群人血气方刚,如狼似虎,跑得慢它就会丢性命。

  有时,学校门口会来卖枣的,他们的枣比我们常见的大一号。通常是5毛钱一水壶盖子,有时1毛钱他也给卖。我吃的次数不多,家里没钱嘛!最后才知道,那些枣是从冯家山弄来的,太远了,我们去不了。打枣时,最不地道的事情就是踩在坟头上,那是个子矮,够不着,只能如此。现在想来,对逝者真是不敬。

  最后一次打枣是在高二,班里有住在县城附近的同学,没吃过枣,表示想吃。那时喜欢人家,便记在心里,准备周末回家弄些,以悦其心。星期六,吃过午饭,就和伟伟一同上山。他在路上对我说:“哥!我明白,为了嫂子,我豁出去了。”整个下午,都是他冲锋陷阵,我坐镇指挥,一下午弄了有10几斤。回去给村里人分了些,最后带了3斤去学校。看着她吃,心里挺乐呵的。悲剧的是,她不太愿意给伟伟做嫂子,唉!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再打一次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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