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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从酒吧里出来的时候已近十二点,回来后我开始被一些问题所困扰,不想入睡,于是开始思索了起来,一直坚持到四点半,直到一篇洋洋洒洒四千多字的文章被完成为止。不知什么缘故,我想要的和所写的不是一回事,写着写着笔调就变了,变成了另一个我,批判、反逆的那个我。

  对两个人同床的事也是我的一大心病,我从没想过和谁睡,总是习惯了一个人。昨晚有一个哥们喝高了,还在酒吧就现场直播,吐得稀里哗啦。喝酒我最怕吐,看到别人吐我就想吐,不是出于生理,而是出于心理,心里总有一些毛毛虫在作怪。有两个朋友是过来的,没地方住,于是必须合并一下,于是两个大男生必须挤倒一张床上。

  和我睡的那位就是吐过的那位,心里虽然不情愿,但完全没办法。其实我的床很大,辈子也足够两个人睡,完全容得下两个人。我把自己的床让给酒醉的那位,先看下书,尽量撑到天亮。如果实在撑不住了就倒头便睡,将就着点过一晚,这因该不是问题。当我真正觉得困,真正快撑不住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半了。

  实在困得不行就和衣睡下,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应该可以睡去了。可事实上我完全错了。我哪怕困得不行,可两个人躺在同一张床上的现实让我无法入睡。快要睡着的时候,对方稍稍一个动作便会打消我所有睡意。我睡觉时总是那么敏感,要求总是那么高,平日里会因为一只蚊子的存在而睡不着。现在身边躺着一个大活人,我做不到忽视他的存在,于是就只有在疲惫中失眠了。

  我总是很坚强的,从四点半睡到了五点半,演了一个小时的戏。非常辛苦,明明很疲惫、很想睡,偏偏睡不着。哪怕我不盖被子,也还是睡不着。我的躯体非常敏感,从气息、从温度、从细小的动作上,总是感受到另一个人的存在。戏是演不下去了,我只好皮衣起床。本想在书桌上打个盹,弥补一下,可是我根本办不到。

  只能翻开书、打开电脑,继续奋战在书山学海。天呐,我到底怎么了?在如此困的情况下都无法入睡,都将就不了,无可救药了。我开始在记忆里搜寻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个人睡的,最小的时候因该是和妈妈一起睡,可我一点记忆都没有。开始记忆的时候是和爸爸睡,此前的就不记得了。

  上学后不久我就一个人睡了,于是就一直是一个人睡。从上幼儿园到现在已过去了整整十八年。在初中、高中阶段的假期,小表弟们来的时候,偶尔会和我睡上一宿,小孩子太小不放心让他们一个人睡,加之他们总是缠着我。那个时候,我就开始有些不习惯,不过还好,至少还睡得着。

  上了大学后还是老样子,可是偶尔有朋友来挤一晚上我睡着的时间已不到整个夜晚的三分之一。朋友来的夜宿的几率总是很少,一年不过三五次,所以也还应付得来。而我自己则绝对不会到朋友床上去挤,如果有空床那么我可以考虑,否则我情愿整夜的流浪街头。四年里我在外边过夜的时间是最少的,无论在外边玩得多久最后还是会回到自己的床上。

  不过有三次意外,一次是我暑期打工,将行李搬到郊外的工厂,突然有事回学校,没地方住,就在网吧里过夜。另一次是和一群好朋友在酒吧喝到凌晨三点多,回不去,最后去了网吧。还有一次是在一家日本料理店打工,晚上十二点多才打烊,回到学校晚了一点,宿管阿姨死活不给开门,于是我在冬夜的校园里挨了一夜。

  自己总是有太多的事、太多的理由,于是到现在也不曾谈恋爱,没有女友的纠缠,没有谁会躺到我的床上。我不但有洁癖、还百分百的洁身自好,从不招惹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这也许会让人笑话,可是我无所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我为什么非得像别人一样呢?我为什么就不能扬起自己的旗帜?人和动物不一样,人的生存方式、可选择范围更广,我是完全自由作主的。

  通过这条漫长历史线索完全可以理解为什么会此夜无眠。不知者不为过,但我还是希望朋友们能体谅一些,不要轻易扰乱我的规律生活。当然类似现象以后还是会出现的,如果发生的频率不是太频繁我想自己还是能扛过去,不过我还是希望它尽量可能的少。我不希望谁了解我,但还是希望别人能知晓我的某些习性,这样才是对我这个异类的真正尊重。在我这里,不按常理出牌,与众不同,不值得大惊小怪,那才是最真实的自我。我不希望生命雷同、人生雷同,所以我永远是标新立异、永远是非主流的。

  2011年8月18日,周四 晴

  写于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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