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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个普通的村落,住着这么一户人家,男的唤作马龙,是个跛子,身高六尺,略显瘦削,女的名叫张静,高挑身材,瓜子脸蛋,张静平日穿着虽则朴素,未曾刻意修饰,然其举手投足间,常给人一种优雅、华贵的感觉,若不是已在乡里生活了十年,大家彼此熟悉,否则人人都会认定这必是城里的阔太太了。张静人既漂亮,心肠也好,村里的许多孤寡老人,常常是她帮着照料的,因此口碑甚好,只是村里人不大明白,条件这么好的女人,怎么会嫁给马龙这个跛子,对于马龙,村大家知之甚少,以前只听他父亲提过一些,说他在城里做教练来着,并且还做得不错,后来老人家过世,马龙回家送终,从此便再没长久地离开过这个村子,只是那条腿,不知道怎么就跛了。马龙有个儿子,年方八岁,名叫马仁,现如今正在乌合小学上三年纪,小家伙很懂事,小小年纪就会做很多家务了,马龙夫妇很疼爱这个儿子,但并不溺爱,晚饭后,一家三口常常手拉着手在田野间散步,如果天公作美,皓月当空,万般银辉洒向大地,那么,远远望去,这三人便当真走在琼林玉浆里了,真真好一副天伦享乐图。

  然而世间之人分三六九等,世间之事也不尽如人意,俗话说自古红颜多祸水,张静人长得端庄漂亮,嫁的个丈夫却是残疾,因而一些心怀叵测之人,常常背地里说三道四,更有甚者,居然制造谣言,说张静之所以喜欢照料孤寡老人,那是有缘由的,借照料孤寡之名去偷汉子了。说这些话的人,都是村里的二流子,而这些谣言的始作俑者,却是个叫刘二麻子的老混混,这刘二麻子早年是个混混老大,不因别的,只因昔年在街上斗殴,以一己之力连伤数人,其出手之狠辣,拼命之凶狠,常使道上兄弟为之胆寒,许多二流子对他及是仰慕,便推他为老大,拉帮结派,在村里俨然成了一股势力。如今,刘二麻子已是四十好几的人了,早已功成身退,娶妻生子,只是他早年的一些事迹还常常被村里的二流子们津津乐道,人虽老,余威仍在。

  这刘二麻子本来也不想制造什么事端,只因有一回张静在照看完一位孤寡老人之后,回家的路上,碰上了刘二麻子,刘二见张静迎面走来,便立在当地,觑着一双三角眼,呆看了半晌,张静双眼斜视,显出一副鄙夷的神色,在走过刘二身旁时,朝当地啐了一口,刘二顿时恼了,这要换作别个,他早就当场发作,非要将那人教训一顿不可,可面对张静,他竟发不出狠来,眼看张静越走越远,他心里的愤怒愈发不可遏止,觉得自己受了极大的侮辱,面子上怎么也过不去,一定要给这女人好看。于是便叫集村里的二流子们,到处散播张静偷汉子的谣言,开始,大家并未将这话放在心里,可三人成虎,时间一长,人们便开始将信将疑起来,后来竟至于完全相信了,常常背地里议论这事,刘二麻子见村民们信以为真,便得意的跟什么似地,常常背着手堵在张静回家的路上,说一些不堪入耳的话,张静淡淡的道:“刘二泼皮,你不要太过分了,不然会自找麻烦。”刘二哈哈大笑,说道:“我,我自找麻烦,就凭你那跛子丈夫,别笑死人了,这天底下从来都是我刘二找别人麻烦,别人找我麻烦,借他十胆,也不敢。”言语间甚是得意,张静冷笑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这谣言后来越传越甚,但是那月光下的一幕,始终没有改变,月光下,三人依旧手拉着手,在琼浆玉林间缓步而行。

  一日,马仁放学回家,马龙见儿子满脸淤青,衣服也被撕破了好几道口子,便料定儿子定是跟人打架了,厉声喝道:“马仁,你平时多么乖巧懂事,今天怎么就……就学会和人打架了,好的不学,打架你倒无师自通了。”说完便背过身子,马仁立在当地,鼻涕一把泪一把,一副叫人怜惜的摸样,张静见家里这么大动静,便出来探个究竟,她一眼就看见儿子立在屋门口,止不住的哭泣,并且脸上满是淤青,不由地一阵心痛,箭步走到儿子跟前,摸着他的脸蛋,轻声问道:“儿子,这是怎么啦!谁欺负你了?”马仁道:“没人欺负我,是刘大力,刘大力欺负妈妈,我叫他道歉,他不肯,还叫人打我。”张静瞥了一眼丈夫,显是怨他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了儿子,又柔声问道:“刘大力怎么就欺负妈妈了。”马仁道:“他说妈妈不守妇道,背地里偷汉子,我同他理论,他骂我是野种,还叫人打我,我捡起砖块朝他脑门子拍了一砖,就匆匆跑回家了。”马龙转过身,问道:“你拍了他一砖?流血了吗?”马仁道:“嗯,流了,不过我不是故意的,如果我不拍他,他就会欺负我到底,我不想被他欺负,所以就拍他了,爸,你常说大丈夫要学会忍,忍无可忍,那就拼了,他以前欺负我,我可以忍,但他欺负妈妈,我忍不了。”张静听完儿子这番话,早已泪流满面,将儿子紧紧搂在怀里,过了一会,她对丈夫道:“马龙,刘大力是刘二麻子的儿子,那刘二麻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这闲言闲语定是他叫人传开的,今天发生这档子事,等会他定要到我们家挑衅滋事,索性给他点颜色看看,将以前的事一并了结了,咱受苦无所谓,可儿子不能受这份委屈。”马龙道:“树欲静而风不止,你我回到乡下本想平静的过活,不料想竟惹上这么个泼皮无赖。”话音刚落,只听外面一人吼道:“马跛子,你给老子滚出来,今天我定要给你好看。”话音甫歇,刘二已站在门外,身旁站着他儿子刘大力,脑袋上绑了个大沙包,怒气冲冲地盯着马仁,刘大力身后围着一堆人,有刘二麻子带来的打手和一些看热闹的村名,村民们见刘二麻子这般生气,便知大事不妙,有几个还跑到刘二身边替马仁说情,被刘二狠狠骂了一顿,张静将儿子挡在身后,斜眼望着刘二麻子,脸上仍是一副鄙夷之色,马龙陪笑道:“刘老大,今天的事是我儿子不对,我给你赔不是了,你儿子的医药费我加倍赔偿,对不起,对不起。”张静怒道:“道什么谦,打了就打了,像他这混账儿子就该打。”刘二瞥了一眼张静,说道:“对不起,你这跛子的对比起又值几个钱,那医药费等会留着给你儿子使吧,你看看你这一家,啊,成什么样,女的不守妇道,勾三搭四,男的又是个坡子,要啥啥没有,生个儿子,啊,这么小就学会用砖头拍人了,再过几年,岂不是会杀人了。”众相邻听得这话,人人皆有愠色,只是迫于他的威势,不敢发作罢了。这时候,张静道:“刘二麻子,你算什么东西,还想动我儿子,告诉你,对付你这烂货,姑奶奶绑了双手,也能将你打趴了。”张静平日里温柔端庄,今日这般说话,实是恼到了极点,众乡邻听他这么说话,均是一惊,有的心里嘀咕,莫不是被吓傻了吧,竟说出这般大话来,这不是逼着刘二麻子动粗么。刘二麻子只道她是护子心切,说出这般胡话来,当即大笑一声,道:“你不是傻了吧,瞧你这身板,老子一脚就给你踹飞了。”张静道:“那你试试看。”刘二哼哼一笑,踏步向前,双眼却斜睨着马龙,他料定马龙一定会冲上来和他拼命,岂料马龙竟站在原地,气定神闲,并未露出丝毫愤怒之色,刘二心道:“似这般男人,也配活在世上,我欺负他老婆,他竟无动于衷,想我刘二好歹也是堂堂一男子,岂能出手打女人。”当即立脚站定,朝马龙说道:“跛子,我不打女人,子债父偿,今日我便拿你开刀,然后再揍你儿子。”说完双足急奔,右脚往马龙左脸斜踢过去,马龙身子一矮,轻易躲过,刘二道:“臭跛子,反应倒挺快。”马龙道:“今天我儿子伤你儿子,作为赔偿,我不出手便是,你尽管打。”话音甫毕,刘二右手一拳迎面而来,马龙往后一闪,刘二出手甚急,以为这拳定可打中他面颊,正自窃喜,不料马龙步法敏捷,往后一闪,竟使他一拳打空,刘二收势不及,差点摔倒在地,众乡邻见刘二这般出丑,均觉舒坦无比,不觉哈哈大笑起来,刘二见自己这般出丑,心中恼怒陡增,便欲扑上前去,将马龙摁倒,岂知他双手刚触到马龙的衣服,却被马龙借力打力,斜身一甩,竟将他整个人摔了出去,张静在一旁看得兴起,连声叫好,马仁见父亲这般英雄,心头不禁一热,喜得无法言喻,众乡邻却看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刘二麻子何时受过这般侮辱,当即便豁出性命,抽出一把尖刀朝马龙刺去,众人皆是一惊,心里都为马龙捏了一把汗,这要被刺中,轻则烙下伤疤,重则伤及脏腑甚至丢了性命也未可知,大家张大了嘴巴,凝神观望,马仁心头一颤,叫道:“爸爸,小心!”刘二生性鲁莽,早年和人打架,便常用刀子将人捅伤,因而村里人对他极是忌惮,今日众人料定马龙必有血光之灾,这一刀无论如何是躲不过了,说时迟那时快,马龙见刀子过来,立马侧身避过,右手往刘二手背上一拍,只听当啷一声,刀子已掉到了地上,众人好生惊奇,连连拍手叫好,刘二受了这一掌,心想这马龙原来是个练家子,便喝来他手下这般二流子,准备围殴马龙,这时张静箭步冲上,喝道:“你们找死么。”刘二喝道:“上。”十来个人一齐冲上,张静拿了一根短棍,连搠带打,棍及之处,便有一人哎约倒地,转瞬间,这十名二流子便被二人打翻在地,这些个二流子平日好吃懒做,身体单薄得很,打架也只会以多欺少,以硬碰硬,不带任何技巧,此时被马龙张静二人打得落花流水,腿脚发软了,刘二万没料到这二人竟有这般武艺,不禁害怕起来,快步奔到门外,说道:“算你们狠,老子认栽。”说完便拨开人群窜了出去,众二流子见老大走了,自己也没意思呆下去,便都匆匆跑了出去。众乡邻甚是好奇,便询问二人来历,马龙道:“我只能告诉你们,我二人以前是特警,我呀,还是他教练呢,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不得已便回到了乡下。”村民们恍然大悟,想起了十几年前,在烟柳街上发生的一起持枪抢劫事件,当时有一男一女,赤手空拳将一众歹徒打趴了,可惜,男的为了保护女的,左脚挨了一枪,从此烙下了残疾,那二人便是马龙和张静了,他俩不想将此事张扬开去,便谢绝了记者采访,单位颁奖,男人左脚中枪,不能再做特警了,女人便陪着他一起回到了乡下,后来二人感情日笃,便索性结为夫妻,乡亲们听说此事都赞他们是英雄,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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