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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时,家里穷,便常常到山上摘些果子卖钱,于是练就了一身爬树的好本领。那时,我什么树都敢爬,不管它多高多大,只要上面有可换钱的东东,都会想法子爬上去。儿时的岁月也就在这爬树的艰难与乐趣中溜走了。

  让我记忆犹新也断了我爬树念头的,便是我家那棵参天耸立的鸡爪树。这棵鸡爪树还是我祖父的祖父栽的,树干粗壮,需两个大人才能合抱得住,枝干也修长粗大,像一把巨伞一样遮掩着好大一片土地。它虽年事已高,但并不苍老,每逢春天便生机勃勃,满树细碎的白花美得让人心醉,香气馥郁,甜味袭人,引来无数的蝴蝶和蜜蜂萦绕。它的果实味道好,营养价值高,形状特别,很像鸡的爪子,因此叫“鸡爪树”。

  “鸡爪子”能卖钱,这一点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我幻想着赶集时用它卖钱,可以换合作社里的糖果、漂亮的花布衣服和饮食店里那油乎乎、香喷喷的肉丝面条。

  这“鸡爪子”一般要等到初冬下霜后才好吃,且大多要到晚上耐不住大风的洗礼才掉下来。这可就苦了我了,每天总是鸡叫了两遍后就被母亲喊起床,去晚了就被别人拾光了。每每这时,正是我睡得最香的时候,可为了能换几个钱,硬是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钻出了热烘烘的被窝。此刻,天刚带着一点浅浅的灰亮,视野模模糊糊的,山里初冬清晨的寒风已是凛冽。我的早起惊醒了夜眠的狗和树上栖息的鸟儿,狗的狂吠与鸟儿惊恐的飞窜让我头皮发麻,寒毛乍起,谁也不愿做这冷清、寂静的小山村里第一个早起人。于是,我对那零星落下的鸡爪很是不满,我定要爬爬这从没人敢上的大树,把所有的鸡爪都打下来。我想象着树上的鸡爪一起落下的情形,仿佛有无数诱人的糖果与美丽的花布天女散花般飘下来。

  我找寻着攀援上去的地方,终于发现了新大陆似地兴奋起来,这鸡爪树虽高耸入云,可在与它相邻的高坎上也有一棵古老而粗大的樟树,它们两有根枝干依偎交错,樟树上缠着根粗大的寄生藤,于是我带着竹竿、攀着藤、沿着樟树终于站到了鸡爪树的高枝上了。我的壮举惊动了全村的人,他们一个个抬着头仰望着我,惊吓得嘴都张圆了,当时我母亲差点没晕死过去。他们的惊叫声吓着我了,望着地下矮小的人们,我着实为自己爬了这么高而大吃一惊,顿时哭了起来,我觉得自己开始冒冷汗了,手脚也颤抖起来。想继续从樟树上下来已是不可能了,因为,我已沿着鸡爪树的一根粗枝往下滑了好长一段,站在一个丫枝上,欲上不成,欲下不能,真正是生死交关了。大人们七手八脚的找来两架长梯子,绑成长长的云梯,可还是与我所在的地方差着一大截,此时,一种求生的本能让我死死的抱着粗壮的树枝,慢慢往下滑到了树的主干处,一个大人站在梯子的最上端接住了我,算是逃过了一劫。

  时隔多年,回想起来,还会心惊肉跳,腿脚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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