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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发生在2008年的事，像是褪色的电影，荒草被时间无情的焚烧而过，留下照片里清晰的男孩和悲伤的女孩，没有人知道，他们何时会走，他们何时再来。
我在梦中听到天使的声音，他们站在云端，告诉我，你去了一个我再也找不到的地方，也告诉我，请我自由。
我习惯一个人逛街，穿过一条又一条陌生的街道，找那些奶茶店还有话梅屋，林林总总的，随意选上一些，接着上路，下一条街道，这个习惯一直很多年。
你是个不愿穿高跟鞋的女孩子，你喜欢放风筝，喜欢坐在路中央的防护拦上，你说，那些呼啸而过的风让你感觉安全。
2004年夏
这是一个陌生的城市，我的行李很简单。
星期的时候我还是喜欢跑出去，寻找一条条特色的街道。
直到有一天，遇到你……
那是一杯叫“烧仙草”的奶茶，我不知道为什么叫这样的名字，每每遇到特别的奶茶，我总是会义无返顾。
下着大雨，我没有打伞，可以望见雾蒙蒙的天地，那些雾气逐渐散去的时候，我看到了“烧仙草”，是店的名字，也是奶茶的名字。
“躲雨吗？”第一次接触，竟是在这样的问候里面，店里是一种很朦胧的气氛，灯光很暗，你是这里除了我以外唯一的客人，坐在最角落，一身宽大的黑衣，短发，左手香烟，右手奶茶。
能看到你不是因为那支烟，只不过你的眼神，是近乎苍凉的灿烂，很特别，一如我手中的奶茶。所以躲雨，顺其自然的，当作我最好的借口。
2004年冬
圣诞节，我不知道这个节日的意味，我不喜欢过各种各样的节，没事做的时候我宁愿呆在床上睡觉，T说，你总是以这种极端的方式暴殄天物，我说，我的时间就是用来浪费的，浪费完之后，我才可以轻松的离开。T出去了，用他的话说，圣诞节是邂逅和萍水相逢的好日子，我说祝福你。
你的电话在很不恰当的时候响起，当我的梦系在悬崖上摇摇晃晃即将落下去得到永生的时候。
我叫你夜，你叫我风，还是“烧仙草”，依然是一袭黑衣，汉口的江滩出奇的沉寂，我们坐在台阶上，望着雪一片一片落如江面，你说我们在一起吧，就当是这个节日唯一的纪念。
我看着你的脸，平静的出奇，你点燃一支烟，递给我，说你知道吗，我喜欢这烟，其实只是因为它有个很好听的名字。
MARLBORO，那是我第一次抽烟，却突然爱上，那种辛辣的刺骨的苍凉与温暖。
我没有说话，你起身，说再见，我看见雪灌满你的长衣，风呼啦呼啦地刮过，茫然一片，迷失了江面上那几艘古老的驳船。
“等我抽完，一起走。”这个平淡的节日似乎变得不那么平凡。
我依然会在周末穿过一条又一条扑满落叶和白雪的大街小巷中寻找，一站一站，晃晃摇摇，只不过多了一个人。
你的话很少，我也是，我们总是很小心的呵护着这一份难得的安宁。你靠在我的肩膀，小心的说，就这样一辈子多好，你好天真，我们的一辈子，就这样，轻描淡写的融化在蓝天里面？我说，等我毕业，我们就结婚，你默默无语。
每个星期五的下午，你都会在学校门口等着，等我下最后一节课，我们一起去寻找异样的奶茶和奶茶店，一条一条街道，我们慢慢走过，安静而祥和，当找到新的去处，我们总是很欣喜，坐下，你点燃一支烟，递给我，接着再点另一支，夹在你左手的食指与中指间，慢慢品味我们得来不易的新成果。我喜欢你抽烟的样子，很老练，很轻，很小心的，生怕惊动了游荡着的灵魂。MARLBORO，突然觉得这烟不那么辛辣。你看着我说，你好单纯，我说，为什么，你说，你抽烟的样子很像小孩还没有断奶，然后，你嘴角挂满嚣张的微笑。第一次看到你笑，有一种沁人心脾的感觉。
一整年的时间我们都这么度过，很平淡的温馨，很难得的安详，我们从不讨论关于我们的人生，关于我的大学，关于你的家庭……，日子也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过去了，而我的大学生活也一直平淡地过着，班上没有什么事，我这个班长的头衔也一直那么懒懒散散的挂着，在风花雪月的日子里沉淀为一种习惯。
2005年冬
我总是觉得日子过的太快，一年的时间，就消逝我们奔跑的每一条落寞的街道上，我很清晰的记得去年的圣诞节，江滩那一片繁华落尽的孤独雪景，很奇怪的是，今年的圣诞没有下雪，我们小心的走过那一段曾经的地方，除了雪，其他的景色依旧，依旧那么苍凉，天空看不到鸟的痕迹，只有江面那几艘陈旧的驳船，在风浪中无助的颠簸，让我想起小时候海盗船长的游戏。
你鬼笑着对我说，今天我们不去奶茶店，我们去喝可乐。疯子，这么冷的天。你说，去了你就知道了。你依旧穿着一身黑衣，没有高跟鞋，一顶黑色的棉织帽子。
“蓝色天空”是电影院的名字，你带我看的电影名字叫《天使之城》，尼古拉斯.凯奇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有着很深很幽暗的眼神，他扮演的是一个为了爱情跌落人间的天使，片子里有我喜欢的镜头，闭上眼，仿佛看见那些天使站在海边，倾听日出的声音，虔诚而安宁。我转过头，你抱着爆米花和可乐，一脸凝重的伤感。
看完电影，9点30分，天已经很暗，江滩的焰火却此起彼伏，你告诉我，江滩是一个神奇的地方，逢年过节，我们都可以在这里看到各种各样的焰火，很浪漫的喔，说完，一脸幸福的憧憬。我们没有去哪个喧闹的地方，我不喜欢和那么多人一起欢呼，我觉得，那些景象，只不过是将所有人虚无的梦想放在一个小筒子里面，用最光鲜的方式去告诉那些躲在天幕后面的人，说，我多幸福。其实，那是最虚伪的。
我们踏上了一艘驳船，尽管前面竖着“危险，勿近”的牌子，船很长，有很多个隔间，你说，我们捉迷藏。我转了很多圈都找不到你，我开始着急，我站在船头，大声呼喊着你的名字，夜，你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
我曾经以为，我们是相同的人，安静，孤独，我曾经想，无论你在哪里，我都可以找得到，我可以感觉你在存在。而如今，散落一地的，是那些烟花的碎响。烟火映照的江面，灿烂地奔跑着，我无助的蹲下去，深深低下头，风灌满我的脖颈。
我突然闻到香烟的味道，有一些味道，是风也吹不散的，我冲过去，把你抱进怀里，你哭着说，我好怕你找不到我，你找不到我，我就在这里等一辈子，我说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捧起你的手，残留着的MARLBORO的味道。我说，你是我的天使，你站在云端看我的喜怒哀乐，我怎么舍得找不到你。
我的眼神飘过一丝虚无。
我旷了一天的课重新去了那个驳船，船头的第一个房间里，空落落的散落着一地的烟头，以及我倔强的以为，我活在自己的思维里面，做着一个长久未曾醒来的梦，我想象着你的无助，还有你在无边的黑暗中的寂寂的坚持，你坚信，我是一个可以带你走向光明的圣人，而我只是一个蹲在船头，只知道舔自己伤口的自以为是的混蛋，我突然感到一丝绝望，有一天，我真的，就这么找不到了你，找不到了你，我该怎么办，那一刻，我觉得你就是那个天使，只不过，你不在云端，只不过，你也会受伤，一如《天时之城》里那个看到自己流血而欣喜若狂的凯奇。如此遥远，在我伸手触碰不到的世界。
你总是烂漫的告诉我，你可以看得见天空中飞鸟飞过的痕迹，然后看着我无辜的表情傻笑。你总是说，天使拥有白色的羽毛和晶莹的眼泪，和黑色极为相称的颜色，然后，看着我的愕然一脸天真。
2006年秋
我的工作越来越忙，忙于应付班上和学生会的应酬，不停的开会，报告与流连于各种看似冠冕堂皇的聚餐，我们的奶茶店越来越遥远。
很累，每一天都面对着那些虚伪的嘴脸，那些恶心的笑容，我总是想起你单纯的安静的脸，和你的黑衣，然而生活也就得这样继续，为了那些虚名，每天带着一身的疲惫和酒味，往返于各种各样的娱乐场所。
你突然告诉我，其实你是“烧仙草”的老板，你说，你每天都坐在那里，看着形形色色经过的人，等待一个有着丁香般的忧郁的男孩，一个奶茶般的男孩，苦中带着甜的味道，那是属于我们的“烧仙草”。
你还在那里等我，扑上来轻轻的吻我的嘴角，说，我新做了一种好吃的，第一个给你吃，你说这叫“稀米露”。是挺好吃的，甜甜的酸酸的，有酸奶，有葡萄干，花生米，杏仁……，你说，这是我们现在的生活，我不要苦苦的，我要酸中带甜的，我也会吃醋，酸酸的醋。你说，工作不忙的时候过来，我给你做好吃的好喝的，我也不会再去校门口等你，像个傻傻的幼稚园小女生。
我想，这只是另一种生活，也是你的，另一种迁就。
然而，工作依旧很忙，偶尔抬起头看天空鸟飞过的时候，我总是使劲的瞪着眼睛，害怕错过飞鸟刹那的痕迹。
2007年夏
我突然联系不到你，当电话里传出清晰的电脑播音，我发现，已经有3个月的时间没有联系过你，心中涌起罪恶的失落感，你终于走了，每天在那个狭隘的空间里独自等待一个罪人，你终于选择了离开，你的幸福，终于可以开始了。
也许我该解脱，去奔赴我糜烂的生活，专业课越来越多，还有那些不合时宜的聚会，非常想念那一片天堂，我对T说，明天陪我出去逛逛，他笑着说，很久了吧，我很疑惑，他接着说，很就没有出去散心了，你以前总是喜欢一个人，孤零零的，晚上拎很多奶茶回来给我们喝，我们宿舍这些人，很久没有喝到了呢，我很枯涩的笑。T不是一个安静的人，他喜欢打篮球，喜欢音乐，弹一手好吉他，也会讲很多的笑话，我最喜欢看他弹吉他，那是他唯一安静的时候，那时候的眼神，像极了梁朝伟，深邃，剔透。
我们坐在江滩那个驳船上喝酒，就在那个曾经满地烟蒂的房间，我似乎闻到那个古老的味道，MARLBORO的味道，一瓶接着一瓶，他默默的看着我，一瓶接着一瓶，10瓶酒完了以后，我醉了，却清晰的听见他说，你喝了7瓶我喝了3瓶，这里好浓的烟味，我们走吧。我耷拉在他的肩膀上，听到他说烟味的时候我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在那个曾经温馨过的房间，如今，那些空酒瓶叮叮当当散落一地，还有我的酒味，深深的刺激着我，我瘫倒在船头，头顶有鸟飞过，船底有水流过，看着江面飞鸟的倒影，还有我凌乱的哀伤，眼角有泪滑过，江水带着它继续奔流，我对天使说，请将我的泪带给你，请你自由。
将近晚上的时候我才清醒，T一直坐在旁边陪我，默默的抽着烟，他抽的是黄鹤楼，很淡雅，风一吹就散。我说，T，再陪我去一个地方。当我和T走进去的时候，我看到二个五大三粗的中年男子，在打台球，我看到新老板的嘴脸，一脸市侩的奸笑，他说这里两个月前就不再是奶茶店，谁喜欢那么幼稚的东西，年轻人，来两局台球吧，新开张有优惠。我茫然的推门而出，阳光的碎片刺眼。
我知道我再也找不到那个奶茶店，只不过，我想看看，你走后，那里变了什么模样。
T什么都没有问我，那一天他一直很安静，回学校以后我哪也没去，关了机，然后躺在床上，天花板白得吓人，我在想，天使住的地方是不是也是那么的白，要不为什么他们总是穿黑黑的衣服，我的天使不见了，真的不见了，然后泪就不停的流不停的流，砸在枕头上，一声声闷响，于是，我拿起被子蒙住头。
T在床下弹起吉他，温婉的音调，我隐约听到歌词是这样的：
这支烟灭了以后不必挽留这次我先走
青春真的就像一杯酒
你笑着伸出了手说声珍重脸上泪在流
你说关于爱情你再也猜不透
你说若再相逢无须问候轻轻握握手
我们就微笑着像失散的朋友
你说烟快灭了烟快灭了了我看着你走
你说亲爱的我看着你走我看着你走
……
我沉沉的睡了一觉，在梦中，我看到天使，他们一直在笑，很单纯，然后转身，我看见飘逸的长发，然后我醒了。T说，兄弟，再多睡会，下午去打球啊。我们痛痛快快的一直打到日落，很开心。在回去的路上，T对我说，青春真的就像一杯酒。我白了他一眼，莫名其妙！他笑了，很单纯。我望着天边即将掉落的太阳，还有半边血色的天空，说，一杯酒哪够。我们都笑了，他很惬意，我很苦涩。
2007年冬
我和T一直在这样的时光里老去，只不过，我再也没有带着他去驳船，去江滩，还有那个早以消失的小店。他是我的朋友，唯一的，只有他会在我睡觉的时候弹吉他给我听，只有他会陪我安静的听音乐和打游戏，也只有他，从不问我为什么却始终陪着我。我对T说，快圣诞节了，你该出去，会邂逅一个丁香般的姑娘喔。T傻笑，不是我的时代了，和你在一起，我觉得很安全，女朋友什么的，哪有兄弟这么好。我在心里说，很感谢你，这么长的时间，一路默默的陪着我，让我拥有好故事可以说。
你走以后，我慢慢爱上黑色的衣服，深入骨髓的冷峻，我总是幻想，有朝一日，我也会成为天使，去你的国度，站在云端，看那艘古老的驳船，是不是还是那样的颜色，去那些飞鸟身边，看他们飞过的痕迹，然后画下来，谱一曲歌，挂在T的吉他上，一直唱下去。
圣诞节的那天，我收到一个很大的包裹，T说，肯定是你的桃花。我说，我的桃花在江滩凋谢很久了。他很久没有说话，看着我的眼睛慢慢沉没，吐出一句，对不起，我以为我的沉默已经让他习以为常，但是他的对不起让我很无言，我知道，我的冷峻让他感觉到了害怕。
包裹让我惊讶的沉重，拆开来看，满满当当的全是相片，还有信，一封一封，让我心痛到欣喜的语言，还有祥和的笑容。你说：“我知道你一直梦想来大草原，所以我来了，这里的天，天天都是蓝的，我看到很多从未见过的东西，我以为，一直这么走下去，慢慢的就会遗忘你，我以为，这里的天空和你那里的不一样，我就会慢慢的习惯，我以为，我还是那个倔强的小女孩，却还是忍不住想你，我以为，我会在这里过一辈子，却还是想回去看看那片天空，看看我走后，你的天空还是不是那样的颜色……”。我看着相片上你的头发慢慢变长，突然记得很久以前你说过的话，你说，有一天，我留起头发，长长的，那我就要结婚了。T看着散落一地的相片，很惊讶的说，你和她，很配喔~~。
最后一封信，是在昨天写的，你说：“我回来了，又开了一个奶茶店。”
整整一个月，我和T找遍了江城几乎所有的奶茶店，寻找那熟悉的味道，天空一直飘着阴森的雪，我看不到天，看不到云端的天使，也找不到你。我开始拒绝一切和奶茶有关的传说，我蜷在被子里，做一个又一个关于天使的梦，他们总是在笑我，他们总是背对着我，一头长发，将我的心紧紧打上死结，怎么掰都掰不开。
T又开始唱歌，很轻很轻，一直以来，他都是以这样的方式去安慰我，我也渐渐的看到，他的眼神慢慢坠落，坠落成和我一样的哀伤，我不希望，再也看不到他璀璨的深邃的眼眸。“够了”我吼到，“让我一个人。”他说，桌上是我昨天买的奶茶，我觉得挺好喝的，就多买了一杯，你却一直睡到现在。他放下吉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懒懒的起身，点然一支烟，MARLBORO，呛得我透不过气，辛辣得让我焦虑。一个多月了，我就这样行尸走肉着。
那是一杯近似剔透的奶茶，T说，奶茶的名字叫圣诞结，奶茶店的名字也叫圣诞结，是在圣诞节的那天开的，我上次和你说，你说不可能，我们就没有去，昨天关门了，听说老板要去旅行，你之前去的话一定会喜欢的。
我冲出门，T在后面叫着，校门左100米啊！校门左100米，那是你曾经守侯我周末放假的地方，我们无数次从那里走过，你曾经调皮的对我说，我要在这里一直等着你，等你放学。
我看见清晰的橱窗，紫色的风铃，黑色的装饰，最角落里面，是一个圆形小桌，桌子的图案是一个天使从云端跳下的景象，一如《天空之城》。我凝望着那些熟悉的景色，我说，对不起，我遗忘了你们脆弱的生命。我的感觉刹那的迟钝，风铃的声音越飘越远，如尘世的涅磐。
我坐在路中央的防护栏上，闭上眼睛，听那些风声，然后，我听到眼泪从地底崩溃的声音，我看到模糊的夕阳慢慢坠下，在城市的边缘。
不是结局
毕业后，T回到河北开始新的工作，我则奔波着寻找一个安宁去处，在每一个小巷中寻找“烧仙草”熟悉的味道，那个留起长发的女孩，那个总是一身黑衣的女孩，我在时光的罅隙里面游走，也是一身黑衣，虽然我知道，天使的世界，不属于我。T经常给我打电话，说很怀念我歇斯底里的微笑与悲伤，只是那些时代，逐渐老去，在相框凝结成殇。我依然时常想起T温婉的歌声：
这支烟灭了以后不必挽留这次我先走
青春真的就像一杯酒
你笑着伸出了手说声珍重脸上泪在流
你说关于爱情你再也猜不透
你说若再相逢无须问候轻轻握握手
我们就微笑着像失散的朋友
你说烟快灭了烟快灭了了我看着你走
你说亲爱的我看着你走我看着你走
…………
MARLBORO，一个浪漫的名字，是我多年以后在朋友的故事里听说。MAN ALWAYS RENENBER LOVE BECOUS OF ROMANTIC ONLY。
我常常在想，那些古老的驳船，有一天，你会否再去。你不再是那个会蹲在角落里倔强的等我的女孩子，你不会再哭着说，我怕你找不到我，只是你依然倔强，圣诞结，一个可爱的玩笑，你用这个玩笑当作一段感情的结束，一段由圣诞节开始的玩笑，就这样，在那个我们不可一世的天空里渐渐消失。
我依然走在不同的街道上，找不同的小店，喝不同的奶茶，天空有鸟飞过，我清晰的看见那些鸟飞过的痕迹，带着淡淡的哀伤，逐渐远离。也看见云端逐渐飘落白色的羽毛，剔透的白。
我梦到天使，天使说，请你自由。我对天使说，夜，也请你自由。她转过身，从衣袖散落一地的晶莹。
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在衣之纯做采购，四个月以后的现在，我在保定，还是经常会想起武汉的种种，只不过，那些景色变了吧，我开始无止境的想念篮球，城市学院的篮球场，某一张雨后的照片，清晰可见，我想象自己站在看台上，喧嚣的篮球场让人感觉安宁。
心绪一直不宁，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在做什么，太乱太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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