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

2013-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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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告诉我,谁还在等着那一场雨,一场淅淅沥沥的雨。

  我说那种弥漫在空气里头的潮湿给人感觉像是来月经。

  有人说有种叫做寂寞的东西,要开始慢慢慢慢延伸出来。

  我说很多事情,对于女人而言,夜里想的完美,处理的时候,一念之差,天翻地覆。好比是一只跳蟑螂,发条上到最满,却不把它往地上放。于是有种漫不经心的烦躁开起了花朵。

  生活它果真就是一张网,再聪明再有负担的人也会被收在网里。我逃不掉了,所以我很轻松的推开门,走进去,坐下。然后我开口说话。

  我说自己忽然想到生命了,想到那个无比坚强却又随时会不堪一击的东西。我走楼梯的时候会想,若是不小心就这么翻下去了,然后脑门着地,吭的一声,颅骨碎裂的声音,鲜血汩汩的流淌,还有那些曾经高速运作,如今亦不停歇继续蠕动的脑浆,从碎裂的缝隙里边流出来,流出来,那样雀跃地和头发和谁的尖叫和地面上粘结的灰尘,亲密的接触。我乘坐的车子行驶在桥上的时候,我就想,桥也许就断掉了,然后车子没有预兆的和钢筋混凝土一起沉沉下坠,水开始一点一点浸入车身,来不及反应过来的人们忽然用原子弹爆炸似的速度作醒了,撕心裂肺呐喊,疯狂的摆动躯干,可是于我而言,能够感觉到的仅是一些人用着奇怪的表情,单调重复的嘴型动作,瞪的大大的眼孔在游离,其余一切都是静止,唯有时间分分秒秒流逝,唯有水渐渐充盈整个车厢,唯有周身的毛孔在被迫放大放大,唯有我的视线被前面谁的肢体遮挡。当我在建筑工地看挖掘机工作的时候,我的灵魂会使唤我悄无声息的潜去它的后头,然后在站定后千分之一秒的时间里,机身转动着朝我打来,但又在千钧一发之际咔嚓一声停止,神奇般的没有将我脑袋搬离身体,也就在震惊并感到奇迹的万分之一秒里,高空塔吊正在运作的绳索忽然断掉,原本吊住的集装箱如释重负的砸下来,陷在距离我脚后跟零点零几毫米的地方,于是扬起的尘埃很炽烈地与我拥抱,使我迷了眼睛,可是我仍然瞧见了有某条钢丝迎面劈过来,没有多大困难的,削去我的右手,一下子再明晰不过的看清楚断裂面上的血管和骨头整整齐齐,然后哗的,像是突然拧开了的水龙头,喷薄而出血红色的魔鬼。当我在形容这些的时候,医生皱着眉头,很粗鲁的打断我,然后在我的病历上填写:精神分裂。我看不懂那种字体,但是我可以从旁边她的眼神里分辨,他作的判断就是这个意思。

  “三月三日天气新,路上行人欲断魂。停车坐爱枫林晚,一枝红杏出墙来。”我碎碎念着,母亲走过来,揽过我的头,我闷进她的怀里,她的胸鼓鼓的贴住我的脸颊,突然感觉有些透不过气,于是挣扎着推开那双冰凉的枯藤老树的手,瞬时有颗水滴穿透空气敲在我的脸上。我伸出食指,凭着感觉将它寻进指腹,然后学青蛙使用倒生反卷的舌头那样灵活的姿势舔进嘴巴。我仰起脸,笑靥如花。随即,一个女人捂住脸,狂奔出去。

  不知怎地,我一下子有点生气,有点恼怒。好像是为了身上的病号服图案竟然不是海绵宝宝,又好像是为了床头那个苹果的颜色居然不是蓝的颜色,可是又好像是为了那杯没有用洗洁精洗过的矿泉水,这多脏啊!心里即时窜上一股火,理不清的思路,似无数的小爪子在纠结的地方挠着,连带着皮肤组织和血丝一起挠出来。我知道自己再也压制不住那些暴动的因子了,我需要高高的跳起来,重重的落下去。仿佛一个被拍起的皮球。

  几分钟后,门口几个白色的明晃晃的身影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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