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你隔世的容颜

2013-0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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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三月以来就格外地想你,菜花黄了的时候想你,桃花开了也想你,杨絮漫飞时对你的思念更是没了边际。只可惜去年的这个时节没来得及拍下我们一家人的合影。

  在这思念中不觉已经是清明节了,已经一百二十多天了,有很多话想在你的坟前说给你听,我是在清明节当天自己回来看你的。我们现在的车已经没有了,所以回来的时候比开车的时间自然要长,也许你太孤寂了,特别想我,所以我们回来没用更多的时间。和你在的时候一样,家人已经买好了钱纸,但这一次不是光是给我们的爷爷,也有给你买的。你不是浪漫的人,但不知为什么,我坚决地给你买了鲜艳的菊花,它们在满天星的衬托下更显出一种苍凉来,我把这一束花放在你的坟前,它们是那样夺目,一如你永远熠熠生辉的生命,11.29你走的时候才26周岁。

  在你的坟前,你、我还有我们的老母亲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了,不同的是你永远不能再和我们站在一起了,只有我和女儿能站在一起。我告诫自己说不要哭,但是我还是没法忍住,这么久以来我都没畅快地哭过,我是男人,我是爸爸,我是儿子,这些身份都得让我选择坚强。可今天我只是你的丈夫,一个顶天立地的丈夫。为了你生生的离去我的痛只有我自己来承担,从此晓簟轻裘各自寒。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想我离你的距离远了,可以唱我们初识的那首歌了,可是在那时那地,我的眼泪还是吞没了所有的歌词,我想你一定还为我的那首歌感到无比的虚荣吧,在你的同事面前——你有一个唱歌好听的男朋友;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可以无所节制地看电视上网,再没有你对我的约束;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几乎很少自己做饭了,总是等着父母来把饭做好;你不在身边的时候,我几乎没办法定下心来,做自己的事,连我最喜欢的工作也没以前那么执着了;你不在身边的时候,我得自己记下那些地名,带领女儿走路;你不在身边的时候,我甚至不能病到在床上,我怕我一病不起,女儿又能靠谁。想起每每这时候你在我身边的样子,我又是好笑又是心痛,可那时我还讥笑你说“你简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你以为自己是万事通啊!”而你就会没好气地说“我求的你的哦!”,但药总是递到我嘴边。

  此刻,天地之间,我痛快地号哭,天空肆虐的风也和着我的哭声,它多少减轻了我的痛,如果你在天有灵它也会直达你的心底吧。也不知站了多久,我又坐下来,眼见钱纸由火红化作烟雾飘散,明灭之间只剩下一叠叠白色的灰,空气中有了熏过的香味,它附着在我的手上,风起的时候白色的灰、熏过的香更是弥漫在四际,我心疼它这么轻易地散了,四处找寻,在不久的工夫却又消失得没了踪迹。我这样的性格让我愈发没了自我,要是这样,当初看到你的还带点温存的身体时我就该随了你去的,这一种想法经常会有,它是那么自然,就像人饿了要吃饭一样,可是理性对我说我们的女儿就得成孤儿,我知道你是那样宠他,(每次孩子见到你都是对你都是那么的依恋)我真这样做了你是万万不会答应的,而且我们当初能够在一起也是由于我们互相倾心于对方的独立的自我。你知道吗,现在你的爱被我弄得象浸入骨髓的毒药,我自己身陷其中,无力自拔,完全失去了自我,陷入了自怨自艾的沼泽里,我找不到出口。

  在你的坟前,我停止了哭号,以一种前所为有的感激来祭别你,祭别你隔世的容颜,悼别我浸入骨髓的毒。在你离开的以后的日子里,我一旦感觉自己不适了我就会用你关心我的心情关心自己,给自己开处方、拿药;在你离开的以后的日子里,我会用心记着那些日子,带领女儿走路;在你离开的以后的日子里,我会为自己和女儿更加好好经营我们的家;在你离开的以后的日子里,我还会象以往一样投入到我的工作中;在你离开的以后的日子里,我会唱起我们初识的那首歌,并会更加珍惜地凝望远方;在你离开以后的日子里,我会再续前缘,让女儿找到新妈妈,我想你一定不会介意的,因为我是爱你的!再见吧,我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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