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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扩音器里响起了飞机即将起飞的通告,旅客们拎起行李,开始缓缓地向入口处移去。
“好了,风,我该走了。”knite说完后,伸手去提行李。
“好,一路顺风!
“再见了,风。”
我看着knite提着行李,慢慢地消失在了入口处。
在这个夏天的晚上,我送走了,我最后一个朋友。从此这个城市里除了我和曾经的回忆外,将什么都不会留下。
One

我出生在江南的一座不起眼的城市里,老爸年青时有很多理想,然而当时家境贫寒,青春一闪即逝,于是,他无数美丽的梦想便成了破碎的水晶。他或许希望自己年青时没能够实现的理想能在我身上一一实现,所以他给我取了个名字叫坚。顾名思义,就是坚定地朝着他所制定的目标前进。我讨厌这个名字,正如我讨厌他把他的想法强加给我一样。我还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名字,叫风。我喜欢这个名字,正如我喜欢莫仁讲的:天下蜂乱,群雄并举,于此风云俱变之时,定知难而进,奋起于乱世之中,诚所谓逆风飞扬,乱流争渡,尽显英雄本色。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与众不同的。穿着另类的衣服,理一个时尚的发型。如此鹤立鸡群地走在一个一个无人问津的校园,结束了我美好的小学,还有短暂的初中时光。我也一直以为自己是孤独的,直到高二时认识了knite.
knite是我最好的朋友,但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从来没想过以后自己会和这样的人搭着什么干系。他是穿得挺混的那种,而我只能算是另类。直到我发现他其实和我一样,同样是不被人理解的异类,这成了我们走在一起的契机。后来我慢慢地发现,其实我们有很多的共同点,比如说,我们同样都喜欢KFC不喜欢麦当劳,同样喜欢百事可乐而对可口可乐深恶痛绝。
认识knite以后,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多了,捅的漏子也多了。很多人习惯把这归罪于knite,偶尔想起来,觉得这对knite很不公平。事实上那个时候常常是我出的坏点子,在课堂上打着呼噜睡觉,夜自修翻围墙出去上网,去迪吧跳舞,在马路上飙车,参于打架斗殴,我们俨然成了同学们眼中的不良少年。
老师开始频繁地请我们去他们的办公室里“喝茶”,当发现这对我们而言已是无济于事时,便开始隔三差五地往我们家打电话。于是,老爸老妈成了学校的常客。
老爸或许已经意识到他以前对我的教育方式是一种错误,明白了物极必反的道理,开始不断营造机会找我谈心,然而我们多年来形成的代沟并不是能用三言两语所能填平的那么简单。最后,他放弃了,只要我不给他捅什么大的漏子就行。
然而,有些事情发生的往往很突然。高二下半学期学校举行了篮球赛,我们文科班严重到出现了“国中无人,朝中无将”的场面,最后还是knite和我挑起了大梁,在和高三的一场比赛中,knite和高三的一混混模样的队员掰了,在球场上打成了一团。然后双方的队员都冲了上去。放学后,knite拉着我叫了几个人在路上堵了那混混。
第二天才刚到学校,knite和我便被“请”到了政教处。那混混模样的人也在,头上绑着薄薄的一层绷带,哭丧着脸。据说头上缝了三针。knite二话不说承担下了所有的罪名,结果我们被停课一星期。而knite比我多了一条校内严重警告。
经过那次事件,我和knite的名气开始在校内外传播开来,友谊也更加地牢固了,有事没事老混在一起
Two

knite其实是个很重情,很专一的人,这一点我深知。
每当knite喝高了的时候,他总爱迷糊糊不断地叫喊着一个人的名字,然后开始糊言乱语,那是一个他和叫周静的女孩之间的故事。
那是一个晚上,knite刚从迪吧出来碰巧看到几个小混混中间夹杂着一女孩子正往深巷里走去,knite原来对这种事也是司空见惯了的,本打算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自顾自的地走开算了,可当knite看到那女孩回头看他时那种充满无助和乞求的眼神,生平第一次动了恻隐之心。knite莫名其妙地就冲了上去。
这年头就这样,软的怕硬的,硬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knite打起架来就是不要命的那种,几个小混混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几拳下去,几个小混混便被打怕了,丢下一句:“小子,你有种,下次别让我遇见你。”然后狼狈不堪地跑开了。
静顺理成章地和knite走在了一起,是喜欢knite打起架来那种霸气,还是喜欢knite的一脸英俊,或者说仅仅是为了报答knite的“救命之恩”,也只有她自已才知道。
那以后的日子对knite来说是幸福的,因为每每说起这些,我都能从醉酒后的knite的脸上找到淡淡的甜蜜,只是这种笑容稍纵即逝。
事情的转变是一个下午,knite和我去帮道上的朋友摆平点事,回来的时候,我看见一男的带一女的在飙车,两个人动作很亲热,本来这也没什么,重要的那女看起来像周静。knite大概也意识到了,很明显地加大了马力。
等我们拦下那车,才发现果然是周静,knite脸上的肌肉开始僵硬了,眼里充满了恨意,二话不说冲上去就和那小白脸撕打成一团,而周在一旁故作哭态,演得很假。
这种事情任发生在谁身上都会这样,只要他是个男的,他就不会有冷静的念头。人家普希金那么伟大,都为了一个女人和别人以命相搏,何况我们都还是一凡人。knite杀得眼都红了,小白脸在地上缩成了一团。我怕出人命,忙上去把knite架开。
“以后别在让我再看到你,如果让我看到了,我给你两巴掌。”knite放下这句话就头也不甩地走开了。
那以后,knite变得不像自已,整天吸烟,酗酒。常常发呆,学会了自言自语。

再后来听朋友说周静放出话说knite想强奸她,而那小白脸也纠集了一群喽啰,开始满街地找我们.knite听说这话后,面无表情,更变本加利地自虐。

其实在knite身边不乏女生,而且knite本身长得俊俏修长,喜欢他的女孩子自然很多,我不明白knite为什么对她不能放手,没错,周的确很美,出水芙蓉之姿,晚霞映云之色,但是她自已背叛了knite,knite干嘛对她老念念不忘,这样做值吗?我不懂。也许感情的世界里,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体会它的苦和乐。
  
Three

knite失恋后,我的生活变得很郁闷。我好像是受了谁的一顿打,却无力还手,心里有火却无处撒。很想到街上揪个人来干一架。
knite还是每天和烟酒搅拌在一起地生活,看这样子还得持续一阵子。
我天天出来打球,瞎逛,无事可做。

打球的时候,我在球场结识了blank,一个干净的大男孩。高瘦如竹,仿佛风吹即折的样子,这让我很难将他的样子跟他的名字联系在一起。
认识blank以后,我去球场的次数明显地增多了。有时候也拽上knite一起,两个人对blank展开车轮战,然而每次blank总能轻易地摆脱我们,一直攻到篮下,然后回头藐视地朝我们看一眼,轻松地将球射进框里。这对情场失意的knite来说是个无法承受的打击,常常忍不住冲上去和blank扭在一起,我上去拽,往往也被卷入其中。
打够了,闹够了,我们就会随意地坐在球场上喝酒。knite会不失时机地伸手去掏新安江,而blank会抢先将大红鹰丢给我们。
们一起唱歌,一起唱老狼的《恋恋风尘》,《蓝色理想》,直到声音哽咽了,直到knite,blank背过头去骂我怎么跟娘们似的。
发现我们学会忧伤了,因为我们都长大了。
每次想到回家都是很晚以后的事,那时的天早已暗得不行。我们三个在马路上狂飙着自行车,knite习惯于赤裸着上身冲在前面。偶尔,有些过路的女生会有幸看到knite那发达的肌肉,眼神稍作停留,然后迅速将移开,惊惶失措地跑掉。我们会对着她渐渐远去的倩影一个劲地笑,笑得很放肆。

Four

当岁月和美丽已成为风尘中的叹息,我忧伤的眼中有旧时的泪滴,相信爱的年纪没能为你唱的歌曲,让我一生中常常追忆。
——老狼《恋恋风尘》

我习惯在深夜后坐在电脑桌前敲击键盘,这样做给了我两个好处:一是我的文字得到了一些杂志编缉的认可,陆续地开始向我约稿,我也因此过上了不为零花钱而发愁的日子;二是认识了薇。
薇,我的一个网友。一个喜欢蓝色忧伤文字和浪漫温馨电影的美丽的女孩子。在网上向来以沉默著称的我,对她的问候却不能无动于衷。是她的文字俘虏了我。我已经习惯了晚饭后给她发信息,习惯了在睡前听一听到她的声音。
直觉告诉我,我喜欢她,用knite说得最顺的那句英文来讲Fallintotheloverive!尽管如此,我却从未对她有过任何的表白。我相信blank说的,在这个世界上,该得到的东西总会有的。
然而我和blank错了,感情是要自已主动去争取的。
那天,我正在为杂志社赶稿子,薇给我发来短信。
风,我跟你说过我的爱情,这个七月我等到了。
嗯。那祝你们幸福。
他对我很好,给我录了两首歌,好感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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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违心地祝福了一番,然后装得一切都若无其事,不想文字却将我出卖了,原来已经打好腹稿的文字,顿时失去了章节,有的地方甚至死活挤不出一个字。回到卧室,当头接触到枕头的那一刹那,便沉沉地睡去。只是迷迷糊糊地感觉到,太阳在天花板拉的影子越来越长。醒来已是第二天晚上八点多了,我打电话叫blank出来。
我们驾着摩托车到了海边,并排坐在堤坝上。时值台风期间,海边没有一个人影。blank递给我一根大红鹰,我不加思索地叼在了嘴上,玩命地吸着。
“风,有些事我其实很早就想对你说了,网络是虚拟,然而你还真把它当成了那么一回事,你太单纯了,太枕于梦境而不习世故了。即使你们真的走在一起了又怎样,不现实。”
blank点了根烟,望着海,表情很沧桑。
风大起来了,紧接着是惊慌失措的雨。广播里不断地传出有关这次台风最新的动态。嘴上的烟已经变得跟我们身上的衣服一样湿了,怎么点都点不起来了。
涨潮了,我们一起看着那巨大的波涛向我们涌来,看着海面上一艘小船在一个巨浪下消失得无影无踪,blank突发感慨地对我说,有些东西会失去的,即使你抓得再牢也没用。

Five


我下定决心让自已忘掉薇,告别这段单纯而又可笑的网恋。我不再开启QQ,手机也更换了号码。我开始不分白天黑夜地写稿,把内心的感情通过文字方式释放出来。偶尔,我也写写歌词,没想到我的作的词得到了许多网友的赞赏。

knite已经振作起来了,不再每天抱着烟和酒打发日子了。

blank还是老样子,一天离开了篮球就不行。

我的文字得到了越来越多人的赏识,这让我很是欣慰。偶然想起以前那段久投不中的日子,又是感慨万千。不得不感叹:绵上添花,历来都是络绎于途,雪中送碳,古来寥寥可数。


Sive

原以为生活会这样平淡地持续下去,然而人在江湖往往是人不由已的。
一天下午,彪子跑来找knite。说是为了一点小事他和一个绰号叫“老嫖”的人耗上了,叫knite帮忙摆平,边说边伸手给knite递烟,knite是个重情义的人,彪子曾经帮助过他。knite不加思索地接过了彪子递过来的烟,这也意味着他接下了这桩子事。
约好打斗的地方是在“堕落街”,那是条名声在外的街,打架,杀人在那儿已不是什么新闻了,它的出名还得意于它的吃喝玩乐一体化。事实上那里除了游戏厅,网吧,洗头店外就什么也没有了,小混混们对这是乐此不疲,而老师家长们对此是深恶痛绝。
我们到那儿时,那里已经密密麻麻站了几十号人。冲在前头的是一个约摸20来岁的人模狗样的小混混,头冲得老高,看起来很拽,很不顺眼,感觉就像在街上走着突然看到一堆臭狗屎一样难受。彪子说那人就是“老嫖”。因为仗着人多,那人的气焰很嚣张。而knite永远都是那副样子,老油条或者说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架式盯着人看,犀利的目光直到看得那人心里发毛。
“老嫖”的眼神软了下来了许多,彪子跑上前去和他谈了些什么,两人说话的语气都很冲,说着说着,“老嫖”动手推了彪子一下,彪子不甘示弱地回推了他一下。然后两个人就抱成了一团。
knite第一个冲了上去,我操起夹在摩托车后面的钢管跟在后面。我从来没有这么凶地跟人干过,那时不记得自已是谁了,只知道提着钢管朝着那一帮人乱砍。我把他们每一个人都看成是抢走薇的那个人。我知道,我还是无法忘记薇。
“老嫖”被彪子按倒在地上,喊声跟杀猪一样。口中的叫骂声一直就没停过,这让人感觉他好像成了视死如归的民族英雄,我们倒成了禽兽不如的日本鬼子。knite听了,一急,揪着“老嫖”的头发就往地上按。
我冲上去想给“老嫖”来两脚,却觉得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已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头上绑着厚厚的绷带,knite,blank就在我旁边,一脸的关切,此外还有爸爸,妈妈,满脸的焦虑。
blank出面给我圆了个谎,说是因为我飙车才受的伤。害得老妈发誓以后不再让我碰摩托车。
一星期后我出院了,彪子在府前街的新港大酒店订了一桌酒宴,算是答谢knite和我.

Seven

高三不知不觉地开始了,而我们还没有做好任何准备。
每个人都显得十分忙碌,我也习惯了低头看表。
篮球,吉它,也已经荒芜了,一如我荒芜的青春。
各个科目的老师时刻不停地强调着自己所教这门课程的重要性,并不断地给我们灌输现在高三学生的努力程度。然后将大学生活描绘地天花乱坠,让我们心驰神往。
knite在这两点一线式的生活中,还能见缝插针偷偷溜出去上网。而我也改变了生物钟,经常凌晨1点爬起来赶我的小说,不断地敲字进我的电脑。我所幻想的是在高考前出一本小说,然后能免试进入一所好的大学。
生活就这样在我的幻想中延续,日子缓慢地让我根本感觉不出是昨天还是今天,一如我进程缓慢的小说。
<?xml:namespaceprefix=st1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smarttags"/>11月25日圣诞节那天下午,我收到了薇来的信,我原以为自己能平淡且从容地面对薇,然而这次我又错地离谱,当拆开信的时候,对薇的各种思念便像洪水一样将我围困。
“风,你知道吗,我曾经喜欢过一个人,一个有才气开朗又带着淡淡忧郁的男孩子。我喜欢他三年多了,尽管我知道身处异地的我们是那样的不现实,而我却爱得意无返顾,我曾经多么希望有一天他能跑到我身边对我说他喜欢我,哪怕他只给我一个承诺,我都会为他执著地守候下去。然而他对我总是淡淡的,好像心里一直就没有我。后来,我不愿再这样痛苦下去,和一个追我很勤的男生走在了一起————”
看完信,我全身都僵直在座位上了,抚摸着信纸上的泪痕,心中传来一阵阵的痉挛。
那天晚上,我逃课了,那是我进入高三以来的第一次逃课,和knite一起。我们跑到“堕落街”去喝酒,喝得烂醉如泥,我对knite讲起我和薇的故事,讲着讲着,眼泪就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听得knite也流泪了。
回来的路上,天空开始飘起了雪花,雪白雪白的,就像薇的脸。这再一次让我泪流满面。
当晚的日记里,我给自己写一段话。
“宁静的海,迷人而令我神往,我只身前去,才发现自已身陷其中。爱过了,才会懂,痛过了,就应该鼓起勇气,对不舍的过去说一声‘再见’,就让感情的碎片在流动的光阴中慢慢地沉淀,重拾心情,整好行装,背上我破旧的行囊,我会让自己今后的人生更加的精彩!”


Eight


一个多月以后,我们千年等一回地迎来了短暂的寒假。没几天,无比黑暗的高三下半学期便接踵而至。
我们不作停留地又投入其中,不停地做各式各样的模拟试题,试卷像雪花一样飞舞。桌上的课本和参考书堆起来让我们找不到黑板。
为了前程考虑,我不得不暂时地放弃了小说的创作。在深夜里爬起来做数学习题,背英语单词。
我的突飞猛进开始让班主任对我刮目相看,不断地对我说本科有望之类的话,让我信心大增。

Nine


6月6日,一切都准备就绪。每个人都准备向独木桥发起冲锋。

6月7日和6月8日,我们经历了一生中最最黑暗的两天。
6月8日下午5:30分,随着铃声的响起,我们耗费十几年青春所换来的一场考试就这样结束了。

考完后,先是knite骑着摩托车带着我在市区上逛了两周,然后又是被blank拉去连续打了两天的篮球。其他时间我一直待在家里,再也不必费力地解几何题,不必急切地写稿,换稿费来改善生活,可以看自己喜欢看的书,听自己喜欢听的歌,日子过得很美好。
blank要走了,去北京,去一个他一直所向往的城市里打他所爱的篮球。他走的前一天晚上,我和knite最后一次约他出来,我们一起骑车逛遍了这个城市的所有地方,最后在我们常去打球的那个球场上停了下来。我们在一起讲起了以前的种种事情,听地blank抱着我们嚎啕大哭。
高考成绩揭晓了。我还是没能跑出台州,老天真他妈的会弄人。想到西湖的美景和灵隐寓意深远的钟声最终将与我无缘,眼泪便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
knite也要走了,7月末的一天,knite打电话对我说的,他要去澳洲留学,手续已经办理妥当了,下周三晚上就走。
knite走的那天下午,我们一起去了“堕落街”,因为那里有过我们曾经美好的回忆,清晰地记载了我们成长的足迹。

我们在那边一起吃烧烤,knite还是习惯地叫了一瓶冰红茶。我们坐在一起聊了很久,讲起我们年少的轻狂,讲我们一起逃课,一起打架,以及和blank一起打球的那段旧时光。讲着讲着,我和knite都流泪了。
“风,你是我这一生中最好的朋友。”knite说完这句话后,便抱着我痛哭不止。我也放任自己的泪水无声地在脸颊流淌。

Ten

飞机起飞的声音打破了夜空的宁静,也将我拖回到现实。
这个城镇里终于什么都没有留下了。

我还是喜欢去过去经常去的那个球场打球,一个人孤独地在空旷的篮球场里奔跑,听着自己孤独的脚步声回荡在寂廖的空气中,我也依然改变不了在夜幕来临后躺在篮球场看天的习惯,天空就像一块大银幕,当我张开眼睛,过去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就会幻灯机一样一幕一幕地在我眼前闪过,每一次都让我泪流满面。

9月3号,我毫无感觉地去了那所不入流的高职院校报了名,然后在接下来的军训期间偷偷地溜回家。
我很感谢那里老师的不负责任,让我在家和学校之间可以往返地光明正大,肆无忌惮。
我变得很烦躁,感觉就快疯掉。在我脑子里想着的全是“高复”,我讨厌在学校的名字里多了“职业技术”四个字,讨厌那个小小的校园,讨厌那里没有一棵像样的古树,我讨厌那里能够讨厌的一切。想到我的大学,想到我经后三年的青春将要在这个地方葬送,我开始发疯一样地揪着自已的头发,神经病一样地站在阳台上大喊大叫。我知道弦绷得太紧就会断掉,其实我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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