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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闲来无事,把老相册拿出来随意翻看。翻着翻着,一张泛黄的旧照出现在眼前,顿时把我的思绪带回了二十几年前……。看着照片上熟悉而稚嫩的面孔,想起一段令人心酸的往事,我禁不住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照片上的小主人翁名叫张颖,她是我的一位战友和兄长老张的女儿。这是小张颖周岁时留下的身影,摄于一九八一年六月。那年代国内摄像技术还十分落后,尚无法拍摄高清彩照,小张颖的周岁照片是由天津一家相馆拍摄的,为黑白胶片。虽说是一张黑白照,却清晰的留住了小张颖活泼可爱、天真烂漫的童真笑脸。可不幸的是,两年后她的生母身染重病,不治身亡。那一年小张颖刚过三周岁。

  小张颖之父老张与我在同一个部队,天津市人,长我五岁,一九七零年十二月入伍。我七五年底调师司令部任战士时,他时任师直指挥连连长。此前,我只知其名,互相之间不太熟悉。直至一九七八年底,我提干后第一次参加接兵连赴广东化州县接兵,接兵连由师机关和直属连队的同志临时组成,张任连长,我在他手下任排长。这样,我和他才有了工作上的交往。老张为人正直,个性活泼,能歌善舞,多种乐器皆能摆弄一下,说、学、逗、唱也象模象样,颇具艺术天份。别人对我说,他当战士时,曾是师直属队业余文艺宣传队演员,经常下基层演出,由他自编自演的节目深受官兵的喜爱。因之,他在机关和基层具有一定的知名度。我参加接兵连工作,能与其一起共事,说来算是一种缘分。

  对久呆军营的军人而言,参加接兵可谓是一桩美差事,沿途可以游山玩水,一路观光。尤其是与老张这样的活跃分子出行,一路有说不完的笑料,常常会遇上一些奇闻趣事,还会有一些意外的惊喜。整个接兵过程,大家都是在愉快的氛围中度过的。

  从广东接兵回来后,其他同志都回到原岗位正常工作了,我和张连长继续留在新兵连担负为期两个月的新兵集训任务。我当兵一直在机关,缺乏基层工作经验,而老张在基层工作多年,他带的连队,作风优良,纪律严明,技术过硬,成绩突出,连年被上级评为先进连队。我跟着他一起工作,可以从他身上学到许多好的东西。在接下来的这段日子里,老张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善于团结同志,关心爱护战士,经常找新兵谈心,拉拉家常,问长问短,用贴心的温暖来打消新兵想家的念头。他工作细致,责任心强。每做一件事情,事前都经周密考虑,有计划,有措施,有条不紊,确保落实到位。他严于律巳,率先垂范。凡是要求大家做到的,自已首先做到;要求大家不做的事,自巳带头不做;每次军训他都坚持到场,为战士讲解训练要领,并亲自做示范。他深入群众,善于做思想政治工作。他把自巳的铺盖从连部搬进班组,与新兵同住一屋,他说这样更能贴近士兵,便于了解掌握新兵的思想动态,利于针对性地开展工作。他爱兵如子,乐于助人。他把战士当成自家兄弟一样对待,不允许任何人责骂体罚战士;谁要是有了困难,他都热情伸出援助之手;他发现平时爱说爱笑的新战士小陈终日闷闷不乐,情绪反常,后来得知是小陈母亲患了急病,他在家是长子,弟妹年纪都还小,正为无法为家庭分忧而着急;了解到这一情况后,老张及时找小陈谈心做思想工作,还瞒着小陈给他家寄去几十元钱。在老张的身上所集优点实在太多。在我的心目中,他是一位好领导、好兄长,是我军的一名优秀干部。正是通过这次带兵集训,使我对老张有了更深地了解,内心对他充满了敬重之意,两人的交情也进一步加深。

  新兵集训结束后,我回任师司令军务科保密员,不久,张也调进师司令部作战科任参谋。从此,我们同在一个部门工作,几乎天天见面,两人更是无话不谈,终成莫逆之交。一九八一年九月,我入桂林炮校指导员班学习,期间,老张对我的学习很关心,经常写信鼓励我,嘱我要好好珍惜这次机会,努力把学习搞好。

  一年后,我从桂林炮校毕业归队。这年十月,老张的家属携女儿来部队探亲,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嫂子和小张颖。张的爱人姓禹名华,她身高在1.65米左右,皮肤白晳,柳眉凤眼,瓜子脸,笑时脸夹现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是我见过来队军嫂中几个称得上美的女性之一。他们一家子住师机关招待所,自已开灶,张几次邀我和其他几位好友到他临时住所做客,每次大家都喜欢逗小张颖玩耍,那时她还只有一岁多点,长着一双水淋淋的大眼,园脸、高鼻,性格活泼,人见人爱。说来奇怪,这孩子对我特别有缘,别人抱她时又挣又闹,就是不让接近,而我抱她时却服服贴贴的,十分乖巧。大伙都说小张颖和我投缘,我则开玩笑说,小孩子也懂择善而从的,她看你们一个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早吓坏了,哪还会和你们亲近。这话逗得其他几人又好气又好笑。

  .禹华嫂子不愧是教书出身,她善良热情,彬彬有礼,我们每次到来,她都亲自下厨,为我们准备了一桌丰盛的美食。席间,频频夹菜往我们的碗里送,一再交待我们不要客气,一定要多吃、吃好,而我最喜欢吃禹华嫂子做的刀削面,那味道真是鲜美极了。

  一个月的探亲假一晃就过去了,禹华嫂子来队期间,对我们实再是太好,大家都舍不得她离去。她们母女离队那天,我前往送行,临别时,我开玩笑对禹华嫂子说,我们等着她明年再来部队,到时记得为我们做一次“狗不理包子”来分享。禹华嫂子爽快地回答,说她要用一年的时间学艺,等明年再来时,一定要让大家品尝到正宗的天津“狗不理包子”。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八三年,禹华嫂子没能再来部队,她患上了可怕的白血病,后期仅靠透视和药物维持病体。初闻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对于事业心极强的老张来说,犹如五雷轰顶,他立刻向组织上请了长假,急忙赶回天津照顾妻子。我们也无时无刻都在为禹华嫂子的健康而担忧,企盼老天爷开恩,期待奇迹在禹华嫂子身上发生。但是,最终奇迹也没能出现。八四年底,禹华嫂子的病情进一步恶化,经医院抢救无效,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禹华老师病逝的第二天,我们从老张发给部队首长的电文中获知这一噩耗,大家都感到很突然,许多同志甚至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无不为年轻生命的逝去而惋惜。我回到自已的宿舍,偷偷地流了一阵泪,站立窗前,遥望远方,沉思久之。

  都说人的一生最大的不幸,莫过于老年丧子、中年丧妻、幼年丧母。禹华嫂子就这样走了,老张经受了人生最大的打击,精神上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他处理完妻子的后事,仍按期返回部队。大家都去看望他,为他送上一份关怀和慰问,此时的老张显然仍处于痛苦的记忆之中,回来的头几天足不出户,日不思食,夜不能眠。我从饭堂打饭为他送去,进屋但见他呆坐桌前,桌面摆着禹华嫂子和小张颖的照片,他就这样对着妻女的照片久久地凝视着。他不停地对我说:你嫂子死得有点冤,她身体一向好好的,只是在生小张颖时大出血,是医院输入不纯血液才导致她得了这种病。听他这般说,我不知用什么话来安慰他。我说,嫂子是个大好人,偏偏得了这种病,象她这样承受巨痛折磨,去了天国也许是一种解脱。我劝他节哀顺变。又说,人死不能复生,还得为将来着想。我问他下一步有何打算?老张第一次留露转业的念头。这次谈话之后,他特意把小张颖的一张相片送给我留念。

  就这样,一九八五年军转工作开始,本可以在部队大显身手的老张,为了照顾爱女,不得不放弃这一抱负。当年底,他转业分配到天津一家出版社工作…….

  小张颖周岁,天真烂漫,活泼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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