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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忆,我魂牵梦萦……

  那是一个小山村,依傍着大山,定位在由拉炭的马车和手推车蹍出的黑黑的驿道上,吱呀吱呀的吟唱曾伴随着她没有华彩的年轮。但由于注入了一批热血青年鲜活的青春,她褪去了愚昧的阴影,焕发出富裕幸福的光华。她不再贫脊不再荒芜已成为了吕梁山深处一颗璀璨的明珠。她牵动了多少钦羡的目光,又翻动起那页不能忘

  却的记忆。

  30多年前,一批热血青年离开了城市离开了温暖的家,来到这个小山村,这个还点着煤油灯,老乡还穿着补丁衣裳的荒荒凉凉的小山村。

  记得第一顿饭,是老支书为我们特意安排的“忆苦饭",那用苜蓿轮萌芽野菜做成的菇蕾清清苦苦的滋味一直伴随着我,在人生的旅途上,品尝着奋斗的甜蜜。

  那阴暗潮湿的土窑洞前,用篱笆围成的知青院里,已然飘动的城市带来的歌声读书声和球赛的哨声,拂去了大山的沉闷,唤醒了大山的惊喜。是那萌动的旋律,使只有镢头、铁锹相伴的青春和只有窝头和土豆煮菠菜的生活,淡化了苦涩。那走了5年的知青路,或许也是人生一段最宝贵的磨砺。那魂牵梦萦的感动,或许要我们用一生来珍惜,……

  老人艾叶蛋

  那是一个端午节的早上,沐浴着金色的晨光,房东大娘用黑色的粗瓷碗盛着,给我送来两个用艾叶煮熟的绿色的鸡蛋。这是我平生第一次看到的绿鸡蛋,它鲜绿、柔润,像两颗硕大的宝石。这是老人的花母鸡下的蛋,它三天五天才下一个呀!尽管上顿下顿也只有玉米面糊糊和黄色的窝头,我又怎能咽下比我还清苦的老人一天一天的期盼。

  “亲儿,吃,乘热吃了,艾叶蛋去病哩”。

  绿色的艾叶蛋散发着清香。那丝丝缕缕的热气,模糊了我泪水涌动的双眼。老人慈母般的爱,在我心头一直萦绕了三是多年!那是我生平第一次吃吃绿鸡蛋,它鲜美的滋味胜过了任何一道美味佳肴。

  祛病除瘟的艾叶蛋,每年的端午节,我都要煮给我的老公和孩子,讲述那个不老的故事。地老天荒、乾坤运转,依然如宝石般翡翠的艾叶蛋,在我记忆深处,永远是一个常新的故事。

  算起来,老人现在应该快一百岁了。她也许已经融入大山,融入了黄土地,但老人家那慈祥的目光、端着粗瓷碗、拄着拐棍的身影,在我久远的回忆里定格成一幅永不退色的影像。

  雨夜狗

  一个刚下过雨的夜。我从城里返回知青点,顺路的大卡车将我捎到有一股细细流水的地方。在它五十米开外的山崖下,就是知青大院。大卡车鸣了两声喇叭,向着黝黑的大山远去。没有了车灯刺目的亮光,黑暗立刻包围了我。阴沉的夜空没有一颗星斗,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路在哪儿?哪里是路?我看不见。蹲下身子,我用手一寸一寸地摸索着,仍无法判断那里是走下山崖的小径。湿漉漉的野草打湿了我的裤脚,泥泞的地上我一滑一跌,我不敢肯定向前迈出的一步是走在地上还是落下悬崖。夜,除了蚕豆鸟“豆--豆”的叫声和对面亮着点点灯火的村子里一声声犬吠,再无别的声息。“鸟鸣山更幽”的意境,在这里失却了美丽,只留下内心深处轰鸣的恐惧。山谷环响着着我嘶哑颤抖的一声声呼喊,却听不到一句熟悉的回应。

  近在咫尺的地方就是那个我要回去的“窝”,可我却寸步难移。一个十几岁的女孩,独处深夜,我胆怯、沮丧,眼泪热呼呼地溢出眼眶。我听着自己擂鼓般的心跳,抽泣着,不停的抽泣着。我不能想像在无助的长夜里如何捱到天亮。

  忽然,一阵轻轻地声响传入我的耳鼓。两只狗打着呼哨微微的喘息着跑到我的身旁。它们在我身上亲昵的蹭着,尾巴拂过我的脸颊,热乎乎的舌头舔着我的手臂,向欢迎久别的家人,像安慰受了委屈的孩子。我流着眼泪,呼唤着“大黑”、“小黄”,把它们紧紧搂住。狗通人性,它们是38名知青同甘共苦的伙伴。

  “走,大黑”

  “走,小黄”

  知青点的两只狗,两只通灵的动物像是听懂了我的话,一只在前,一只在后,引导着我,忠实的护卫着我。我一手抓着大黑宽阔背脊上厚实的皮毛,一手扶着小黄毛茸茸的脖子,摸索着那看不见的陡峭的小路,回到我们那个“家”。

  昔日曾为38名知青遮风避雨的居所,已不再重复昨天的故事。极目远眺,小山村依傍的大山,依然巍峨俊秀,葱茏挺拔。我们知青当年在乱石滚滚的河滩打坝造地垫成的粮田,奇迹般的矗起了座座楼房,诞生了一个个工业园区。小山村已然褪去往昔贫瘠的灰色,正激情的讲述着春天的故事。

  30多年后,我重新踏上这片曾让我魂牵梦萦融合着我们青春气息的土地,看着一张张稚气的不相识却又似曾相识的面庞,在其中寻找他们的父辈的面容,柱子、锁自、喜子、有社,寻找春花、桃花、莲花、转转……,寻找着那永远不能忘却的记忆,任感恩的溪流温暖的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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