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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北疆,只要是下雪了,也只要是企事业单位,无论雪停与否,第二天都要铲雪。当然,阿舍勒的员工也不例外。

   雪还在飘飘洒洒的下个不停,就已经有人开始铲雪了。地上厚厚的积雪被我们用铲雪板推得远远的,一直到前面花池的边缘。回过头来看,身后自己的脚印歪歪斜斜的嵌在厚厚的雪中,突然想起小时候和小伙伴们故意将自己的脚印留在雪原上的情景,就想笑。地面上也有一道又一道和铲雪板一样粗,弯弯曲曲的“一”,有同事打趣的说:“看这多有意义,寓意为一心一意从事铲雪工作,直到来年春天来临!”是的,他说的又何尝不是呢。这本身就是一项长期的不能预知的工作。因为明天有雪可以通过天气预报预知,后天,再后天……谁也说不准,因此,铲雪是件漫长而未知的事。在阿舍勒如此,在北疆也是如此。“雪停就是命令!”

   推雪板和水泥地面摩擦出的“呼啦啦——”的声音,到处都是,四面八方都有。所有的人在铲雪。忙里偷闲,竖着耳朵听,大山里也有回音,于是铲雪发出的声音和山里的回声混合在一起,有点震耳裕隆了,至少在我听着就是的,不知道别人听着怎么样。铲雪结束了,摩擦声没了,山里的回声也没了,忽然间静极了,静得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这银装素裹的世界,天总是那么蓝,蓝的无动于衷……似乎体会不到生活在这个山城里的人们的激情。

   虽然已是十二月了,但是温度还好,人们不冷。人们不冷不要紧,最要命的是那些雪边下边融化,粘在地上的很难铲。铲雪的人们头上都顶着羽绒服的帽子,尽管这样,漏在外面的头发还是湿了,贴在脸上凉丝丝的,一点都不舒服。衣服就没干的地方。肩膀,后背,袖子,湿的几乎可以拧出水。因为铲雪用力,身上也出了许多汗,这真是两面夹击,那种感觉,那种滋味,我就不说了,相信各位一定经历过。往往是地上的雪铲完了,人们的衣服也湿了,天上的雪也不下了。奇怪极了。都遇到好机回这样的情景。我们郁闷。

   也有的时候雪下得特别大,前面铲过去,人还没离开呢,后面又是厚厚的一层,是铲呢?还是收工呢?该怎么办?人们面面相聚。会看的人抬起头看看天空,那雪花依然肆无忌惮的往下落,还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挥挥手说:“铲雪暂告一段落,下午继续!”然后拉着那漂亮的橘红色的推雪板,大摇大摆的往回走。身后跟着的人也陆陆续续回了。我会留下来,多待会,站在漫天飞舞的大雪中,一遍又一遍的看着周围,发现总是很蓝的天空,这时已经灰蒙蒙一片。灰蒙蒙的天,灰蒙蒙的山,灰蒙蒙的地,在视线里混为一体…… 迷迷茫茫,像是罩了一层淡淡的烟雾。

   阿舍勒冬天的早晨,天空深远而湛蓝!只要不下雪的时侯,天空总是深远而湛蓝。让我忍不住驻足停留。很久很久,一直看到山的边缘……虽然我看不透那些厚厚的重重叠叠的山。

   难忘在阿舍勒早上铲雪的时光,难忘那舞动着的橘红色的推雪板,也难忘铲雪时说说笑笑的日子,它快乐而充实。

   2010年12月1日夜于阿舍勒铜业有限公司 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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