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无声》

2010-10-08 

来源:原创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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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昨夜一场小雪。

  丝丝的落雪。

  雪包裹了一片片的山,重重叠叠的峰。

  雪融化得很快,早晨的阳光出来,风也跟着来了。于是,那一片片的雪花儿就化成一粒粒的水珠儿。

  山由冬日的白色又变成了秋日的黄色;雪花儿浸染后的深黄的颜色。

  那是一种怎么样的颜色呢?

  是忧伤的颜色吗?是凄凉的颜色吗?是泪滴里裹着的心酸的颜色吗?

  融雪无声;太阳无声;山也无声。

  二

  对于山来说,它应该也是有它的感慨的。因为山有它的意志,山有它的向往,山也有它的思索。

  那么,山在秋的时候想的是什么呢?

  山在冬的时候想的是什么呢?

  山在春的时候想的又是什么呢?

  ——绿色的小草?红色的草莓?黄色的飘叶?白色的雪花儿?……

  融雪无声,太阳无声,山也无声。

  三

  但无论山在想着什么,阳光和风还是融化了它身上的雪花儿;阳光和风还是帮着雪花儿拾起了它的记忆。

  雪花儿是有它自己的梦的;雪花儿是有它自己梦中的云的;雪花儿是有它自己梦中的天和梦中的阳光的。

  雪花儿知道,山不能化作尘,雪花儿却能化作雾。

  于是,雪花儿化作了水珠儿,水珠儿化作了无数小水珠儿。

  小水珠儿是雾。

  那么,雪为什么要化作水珠呢?水珠又为什么要化作小水珠儿呢?

  水珠儿无声;小水珠儿无声;山也无声。

  四

  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每一颗水珠儿透明的身体里都装进了一颗太阳。不管是大水珠儿、还是小水珠儿。

  那么,水珠儿和小水珠儿的躯体里为什么能装下一颗太阳呢?是太阳变小了吗?是水珠儿变大了吗?

  山无声;水珠儿无声;太阳也无声。

  五

  但是,山还是秋的黄色,山还是在秋尽的风里挺拔,没有化作尘,也没有化作雾。还是披着那身凄凉的颜色,在木讷中忧伤。

  而雪是化尽了的。

  雪化成水珠儿,水珠儿又化成了小水珠儿。小水珠儿也在自己的心里装进一颗太阳,然后,坐着风的船向高高远远的天空飘去。

  小水珠飘去时,没有留恋的太息,没有离去的哀愁,没有分别的忧伤。

  来了,走了;

  匆匆,匆匆……

  那么,小水珠儿去了哪里呢?小水珠儿会去哪里呢?小水珠儿回来的日子是哪一天呢?

  山无声,太阳无声,风也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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